宁钊没办法再以朋友的目光去看陶画,他潜意识里已经把陶画当成了一个特别但又无法明确定位的人。
陶画,他的室友,拿走了他的初夜和人生中第一次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情绪。
宁钊想不出这朦胧情绪来源何地,像个无头苍蝇跑去论坛里发帖询问:如何判断自己有没有喜欢上另一个人?急,速求。
没过一分钟有人回了帖子。
——你觉得TA可爱吗?
宁钊:可爱。
——你会对TA产生保护欲吗?
宁钊:会。
——你想跟TA发生性关系吗?
宁钊:已经发生了。
——那你还问个屁?变相秀恩爱?
宁钊把帖子删了。
以前他把陶画当室友,当兄弟,当朋友,但刚刚大脑中回想起陶画趴在他身上红着脸上下起伏的模样,他慌乱扭头撞进镜子,发现自己眼神不再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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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确定心意还得是被施砚绑走的那晚,他看到陶画在别人身下扭动承欢,完全没有了最开始听肖荀墙角时的刺激感,只觉得揪心,烦闷和愈发膨胀的愤怒。
他想把玻璃砸碎,给陶画洗干净带走,什么肖荀施砚,统统不许再靠近。
这种欲望叫做独占。
是了,他承认,他想让陶画只属于他一个人。
那天回去后,宁钊久违地翻出日记本。
其实对一个人心动不需要任何铺垫,没有所谓的暧昧试探,就只是某几个瞬间像陨石一样快准狠地砸落下来。
他躲闪不及,扑通一声,被溅了满身的水,粘稠温暖的水流将他包裹着淹没到湖底,原来是掉进了爱河。
第46章
陶画是在垃圾站旁边捡回宁钊的。
雨已经停了,他家那块地势低,路面上水洼连成片,垃圾站的味道比往常更重,陶画也不想让宁钊在这等,但周围除垃圾站外没其他显眼的标志物。
他捏着鼻子,把手电往黑暗处晃了晃,“宁钊?”
垃圾桶边上的的塑料瓶被踩扁,人没见着声音倒先传了出来:“终于来了。”
宁钊尾音拖得很长,如释重负般吐出口气,小心地跨过垃圾堆跳到陶画面前。
他从头湿到脚,白色短袖紧紧贴在身上,头发丝还在滴水,怀里却抱了件轻薄的防晒服,严严实实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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