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距离案发时间15个小时。
我必须走出房间,把家里弄出一副我活动过的样子。
其实在我勉强称得上沉思的十五个小时里,我有想过直接找我哥问清楚。
幻想中,我状似不经意地对他说:“对了,昨天晚上有个人亲我来着,男的,还长得特别像你,哈哈哈,是不是贼恐怖?我到现在都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真的。”
他会看疯子一样地看着我,说:“现在醒了没?”
或者毫不在意地说:“昨天你房间进贼,我进去抓贼摔倒了。”
那么这一页就翻篇儿,我和我哥做回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各自生活,联络紧密,一辈子都互相陪伴。
可是我不敢。
万一他不是这么回答我的呢?
万一他真的喜欢我呢?
搁以前,这几个字我想都不敢想,可现在,它们却下了蛊一样地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我不敢置信,心惊胆战,如履薄冰,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做一个粉饰太平的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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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点,距离案发时间20个小时。
在糊弄康昱这件事上,我是一个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天才战士。
他下班回来,换好鞋,瞄一眼家里的状况,马上喊起来:“康昊——”
“干嘛?”我摘下十分钟前才装模做样戴在头上的耳机,一脸不耐烦地跑出来,“陛下,又有什么问题?”
“跟你说了多少次,阳台门得关,虫子会飞进来,还有,”他指着客厅地毯上散落的抱枕,“去游戏房打游戏会死?”
我撇嘴:“客厅电视大,比较爽啊。”
“那打完给我收拾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
“康昊,”见我转身要走,他又叫我,“收拾。”
“哦。”
我不情不愿地去收起来,他还不满意,说我没把抱枕根据颜色错开放,斜着的角度不统一,正反面也不对,明明上周才教会的我,怎么又忘了?我装作不耐烦,捡起两个抱枕扔在他身上,一溜烟似的跑了。
大概半小时后,他来敲我房门。
我打开门:“干嘛?”
“有点事,出来说。”
“哦。”
我俩好久没这么有模有样地在客厅坐下,他酝酿台词期间,我如坐针毡,东张西望,正准备插科打诨,他看我一眼,我就缩着脖子憋了回去。
我隐隐担心他要说的话正是我最不想听到的,可是看到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今天这一劫躲不过去。
稍时,他开口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房子。”
“明天不是周四吗?”
“我请假了。”
“一天挑不好房子吧。”
“后天也请假。”
我手半举着在空中僵住,眼睛狂眨,脑子飞转,慢慢回过味来,失落道:“哥,你这么急着赶我走啊?”
他一时间没说话,像是被我戳中了痛脚一样。
而后他说:“昨天提搬出去,一口答应下来的人不是你吗?看你喜笑颜开的,我当你迫不及待呢。”
“没有啊,怎么可能?”我矢口否认,“我在这儿住得好好的,搬出去干什么?”
“只是……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和哥哥住在一起是有点不像话。”我含糊不清地说,“可是同意了,又不代表要马上搬出去……”
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眉间的郁结瞬间褪去,仿佛解开一个困扰多时的心结。
然后他说:“那周末看。”
我:……
“对了,”他问我,“你也毕业好久了,以后想做什么,考虑好没有?”
比我早出生的九年里,哥替我把所有辛苦的,困难的,棘手的麻烦都提前解决掉了。
在美国念大学时,他告诉我,他不需要我有任何成就,但我必须找到一件自己稍稍喜欢的,有价值的事情,作为“事业”或别的什么坚持下去,不然我总有一天会因为虚度年华而后悔。
我知道,假如我现在回答没有,他肯定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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