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对我起作用的几率是百分之一百零一。
我原地立定,下意识地还在感叹:“天呐,我哥是基佬!”
“他妈的,”哥偏头骂一句,又气又笑,“死直男,你可别告诉我你恐同,不然我今天就把你扔出我家。”
“康昱!”我生气了,“这里也是我家!”
“对不起。”他意识到自己说错。
“还有,我才不恐同!”
我只是作为一个十二岁直男,在第一次看到活基佬时受到了莫大的心灵震撼而已。毕竟在我们心里,同性恋是活在网络和八卦里的神秘人物,和蜘蛛侠猪猪侠这种都市传说性质是一样的,很难理解吗?
哥不懂我,还曲解我,真是千古奇冤。
“不错,没白养你。”
哥笑起来,摸摸我的头,宣告这场因性向而爆发的家庭危机正式告一段落。
我原以为,我这么慷慨,这么大度,这么善解人意,哥肯定会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对我言听计从。
可就在我趴在书桌上抠着脑袋写“康昱要为我做的100件事”清单时,哥拎着我,把我和我的被子、衣服、变形金刚以及遥控赛车一起扔进两年没住人的“我”的房间里。
最后,他扔进来一个颇有年头的蓝色鲸鱼。
“从今晚开始,你就在这里睡,”哥站在门口,铁面无私地宣判,“睡不着就抱鲸鱼,要是觉得它没味道了,就来找我,口水管够。”
我掐紧鲸鱼的尾巴咬牙切齿。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康昱真以为他房间钥匙我弄丢了?
给我等着。
-
康昱是真下定决心要给我断奶。
第三次被他从房间里扔出来并收缴钥匙后,我确定这个事实。
在我们家,康昱两个字就是地头蛇山大王太上皇,他不让我睡,并警告我再溜进去就一年不许吃洋快餐,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努力地睁大眼睛熬夜,妄图假装失眠博得我哥的同情。
然后我一觉睡到了早上七点半,被我哥抓起来洗漱吃早饭并送到学校。
人生第一次,我如此怀念失眠的感觉。
这样束手无策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哥在一个周末下午来房间找我,问我:“康昊,你跟你哥玩冷战是不是?”
“没有啊。”
“再给我装。”
我低下头,一勺一勺地铲太空沙。“真没有。”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康昱有备而来,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翻开念道:“曾经,我最喜欢哥哥;现在,我最讨厌哥哥。我哥是一头比哈士奇还笨的笨猪,笨得无可‘求’药,惨无人道!”
我涨红了脸,扑上去抢:“康昱小人,你怎么偷看我东西?!”
他面无愧色:“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自己掉我车上的,怪我?”
“可是,可是……”
我可是不出来了。
玩笑归玩笑,我哥似乎是真的重视我在上课溜号时瞎写的小纸条。
他蹲下来,认真地看着我:“为什么讨厌哥哥?你不告诉我,光靠哥瞎猜,你得不高兴多久?”
我捏着衣角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招供了——
我只是还想和他一起睡而已。
“就这样?”
我怒:“什么叫就这样?”
哥笑道:“多大点事,我还以为。”
我眼睛一亮:“那我能……?”
“不能。”
“哎哟喂,小傻子哎,”他揪紧我瞬间哭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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