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在阳光下泛着一层微亮光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男人英挺的鼻梁弧度。
忽然,五条悟开口:“伊地知。”
声音褪去了惯有的漫不经心,罕见地沉了下来。
伊地知一个激灵,下意识绷住背脊:“在!”
“吉野顺平,我记得和之前与七海海战斗的特级咒灵有关吧?”
伊地知仔细回想,肯定:“是的。在电影院异常死亡事件的监控中发现了吉野顺平的踪影,而虎杖君恰好又与他认识,便拜托了虎杖君那边帮忙注意吉野顺平的动向。”
讲到后面,伊地知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
白发男人身上的压迫感随着伊地知的陈述变得愈来愈重,凌厉气势渐渐浮现。
自高中开始,伊地知就知道,五条悟是当之无愧的最强。
掩盖在轻浮外表下的,是强横到足以席卷一切的强大实力。
五条悟双手插兜,有一搭没一搭地翘着椅子腿。
六眼越过透明玻璃窗,定定看向了一个方向。
突然。
“伊地知,我要翘班。”
“是……欸,什、什么?”伊地知大惊。
五条悟在说出刚刚这句话的同时,已经干脆利落地翻身下地,长腿一迈,便越过了伊地知的身侧。
“夜蛾老师那里你随便对付一下,我现在临时有事要做。”
五条悟摆了摆手,没给伊地知留有任何劝解的余地,人已经迅速消失在门口。
伊地知阻拦不及,愣在原地傻了眼。
随、随便应付过去……
他要怎么才能随便应付过去啊!
他只是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辅助监督罢了。
打工人伊地知颤抖着身体,欲哭无泪。
-
9点40分。
虎杖悠仁闯入帐内,与吉野顺平对峙。
灯光明亮的礼堂内,穿着制服的学生们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纷纷陷入了昏迷状态。
而其中,有一个男学生伤势尤其得重,正趴伏在地面上奄奄一息。
演讲台上,吉野顺平身后正漂浮着一只巨大的、胖乎乎的透明蓝色水母。
水母的身体下方有着亮黄色的荧光飘带,眼睛睁得圆圆的,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可吉野顺平知道,自己的式神——淀月,它透明漂亮的触手可以分泌出由咒力精粹而成的毒。
自然界中不是也有吗?以柔弱无害的外表迷惑敌人,趁对方大意之时,再瞄准要害部位一口咬下,将捕猎者变为食物吞下肚的动物。
……跟自己还真是相像。
吉野顺平自嘲地笑笑。
虎杖悠仁看着四周的一幕幕,难以置信。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顺平!”
吉野顺平当然知道。
他只是在给予那些伤害他与母亲的人惩罚而已。
“你很生气?”吉野顺平问。
虎杖悠仁:“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反倒是他才想问。
那些故意欺凌他、将他的自尊彻底践踏在脚底的人是为了什么?
好不容易托真人先生的福拥有了力量,将之前的霸凌者暴揍了一顿,可没过两天,自己的母亲又死在了与自己共同的家内。
这又是为什么?
是报应吗?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可笑了吧。
明明,之前欺负他的人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所谓的报应。
说到底——
人类生命的价值就是如此暧昧不清的东西。
他已经分不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或许,正如真人先生所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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