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整个家里便沉寂下来。”
两人都鲜少回家,他听家里的阿姨和保姆聊天时说起父母都在外面有了新的家庭,这个家,早成了空壳。
“我羡慕其他同学父母疼爱,羡慕生日时父母坐在一旁,也怕被外面的人,抢走他们,所以我故意闯祸,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谢淮京自嘲地笑了下,“他们的确来了,但我也像个垃圾一样,被他们扔掉。”
迟雾抱着他,心有不忍,“别说了。”
谢淮京握着她手,目光淡然的继续:“后来,我被爷爷捡回家去,然后遇见了你。第一次有人问我痛不痛,第一次有人担心我,小心翼翼的给我上药,第一次有人会冒着大雨,心急如焚来找我,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在乎是什么感觉。”
但好景不长,他到底是谢家的人,他们来带他走,如丢下他时不需问他的意见一样,走时也无需过问。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体验过温暖后再次回到那个家,想离开的欲望十分迫切,他因此顶撞了父母,也受到了惩罚。
他后背被打得皮开肉绽,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周围全是死老鼠和蟑螂,他在中间求生存,他求饶认错,但无人理,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就这样被关到永无止境时,醒来时发现已经在医院,忘了关于临江的一切,整个谢家,也无人再提。
但因他住院,媒体写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报道,于他们而言,集团利益大于一切,那以后,安华溪和谢正明便以让他听话为目的,稍微忤逆他们意思就会故技重施。
后来有人跟他表白说喜欢他,但在发现他真实一面后便开始疏远,渐渐的,他变得麻木。对感情的麻木,对亲情的麻木,她们说喜欢,他便当做喜欢,至少这样感觉他不是被遗弃在这世上的孤儿,直到迟雾的再次出现。
她的关心在乎,热烈又真诚的喜欢,让麻木的灵魂活了过来。但那时的他不会爱人,在面对恐会失去时,口不择言说了许多刺耳的话。
“你让我知道,我也是值得被爱的。”
只是有时候被爱,也不被允许。
迟雾心疼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她没想到天底下会有如此对待自己儿女的父母,怪不得,怪不得当初她问安华溪—
“他是你儿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安华溪神情淡漠,但说的话却绝情至极,“我没得到的,他儿子又凭什么得到。”
谢淮京吻去她脸上的泪,“她找你,是因为发现了我背着谢家在创立公司,发现我开始不受控制。”
她怎会允许自己脱离他们的控制。她没得到的爱情,没得到的自由,也不允许别人得到,哪怕这个人,是她亲生儿子。
“以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怕,我怕你发现我不是你所看见听到的谢淮京,我怕你发现我背后的黑暗泥泞,怕你嫌弃我。”
“不会的。”她摇头。
她怎么会嫌弃他,永远不会的。
谢淮京捏她鼻子,笑,“我知道,但我那个时候就是怕,怕你觉得我表里不一,怕你觉得喜欢错了人,怕我配不上你。”
原来不止她没有安全感,他也同样。
迟雾窝在他怀里,声音哽咽:“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你妈妈的交易的?”
谢淮京:“在我们分开后不久。”
这个世上又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己的父母。
从临江回来的路上,他的确很生气,也恨,但很快便意识到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在走出机场看见等在那里的管家便迎刃而解。
谢正明或安华溪找过她了,并且提出了她无法拒绝的条件。
“说心里一点怨念都没有是假的,但我也在想,如果我有了完全的经济实力,不再受谢家控制,或许这些阻碍就不复存在了,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所以他开始学习管理公司,开始慢慢培养自己的实力,就为了有一天能脱离谢家与她在一起,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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