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想跟你玩,就把他打发走了,现在他回来了,我还是觉得他更好玩。”
李扶光这么多天以来,都没有情绪的双眼,第一次出现了波动,正是在秦妙言攀住秦赫腰背的时候。
他被秦妙言以灵丝固定在了原地,不能说话不能动,他双手端着托盘,只有一双逐渐漫上血色的眼睛,能够一错不错地盯着秦妙言。
秦妙言看着李扶光,依旧笑得那么妩媚动人,只是她在李扶光的注视下,一点点拥着秦赫躺在了水中,蛇尾翻搅起了水花,秦妙言仰起头,泄出了一声李扶光熟悉无比的娇哼。
他闭上了眼睛,但是水声却声声入耳,这一处平静的沐浴水池,竟变成了一场惊涛骇浪,将李扶光已然碎裂的肝肠,再一次的绞碎一次。
自这天开始,秦妙言夜夜都带李扶光出来,夜夜都让他做一根柱子,观看她和小宠耳鬓厮磨,颠鸾倒凤。
有时候甚至不是秦赫,而是其他的什么小宠,是她新买回来的,一只颈子纤长的白鹤少年。
他会绽开灰白的翅膀,甜蜜地将秦妙言裹在其中。
秦妙言的乐趣似乎被彻底转移了,不会再找李扶光,也不会再去牢房里面看上一眼,喂鱼的闸刀倒是时不时会出现。
直到某天,整个牢房之中,只剩下李曦和他的妻子,还有李扶光,他们一家三口。
彼时距离他们被抓到这火牢里面,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李曦天人五衰,被妖火炙烤得奄奄一息,他的妻子也没有好多少,反倒是李扶光,这些天秦妙言没有再来折磨他,但因为他身体是精纯的木系灵根,伤势居然在妖火的炙烤下,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角落里,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安静的牢房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时,李扶光一直让他去求秦妙言的母亲,爬到了他的面前,撑起了身体。
她伸出手,有些痴痴地摸了摸李扶光的脸。
但是李扶光却被她摸得后脊生生发寒,因为那并不是母亲看着孩子的眼神。
“你为什么不去求秦妙言放过我们?”
李扶光躲着自己母亲的手,这么多天第一次开口道:“她已经不要我了。”
而且他父亲背信弃义,他母亲害得秦妙言半生凄凉,李扶光夹在中间,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该出生。
他怎么可能去求秦妙言?
他从来都是一根筋,因果报应正如日落月升季节更替一样自然。
他们确实该死啊。
他母亲突然笑了,声音沙沙地说:“你从小就和我们不亲,羊肉果然贴不到狗肉身上……”
她看着李扶光说:“是你爹着了魔一样想要个孩子,但是我们都因为强行驻颜延续寿命,根本不能生育了。”
“扶光,你根本不该活在世间的,是我和你父亲给了你化身为人的机会,你身体里有你父亲的精血,他快死了,要撑不住了,你还给他吧……”
她说完之后,突然用藏在袖口里的簪子,狠狠戳入了李扶光的胸膛之中。
“呃……”李扶光震惊低头看,只见那簪子深深戳入了他的心脏,血顺着簪子滴下来。
“娘……”他开口,轻轻叫了一声。
他面前这个叫了十几年的娘,却面容扭曲地笑了一下,说:“我不是你娘。”
她抬手调动仅存的灵力,握住了簪子朝外慢慢地拔。
“啊——”李扶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活生生地拔除,就好像……就好像剥皮抽筋,削骨剔肉。
“娘……”他抓住了攥着簪子的手,哀求地看着她,“我疼。”
“我说了我不是你娘!我才不会生你这种怪物!表哥还说你能振兴家族,还说你和他长得像哈哈哈哈哈……”
“一个吸了人精血模仿人的怪物罢了,不开智不开化,根本教不会人情世故,你枉费他对你寄予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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