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鱼露那边,空气里味道散了点,大家这才用力吸气吐气,把肺里那点不适应都呼出去了,草哥儿还拍着胸脯描述:“可怕可怕,那味儿一钻鼻子里,好像有人兜头给我一闷棍,差点给我打懵了。”
云爹虽不适应,但很理解,说:“十里不同俗,千里不同风,譬如我们溪山村也有一种臭食,叫冬菜梗,你瞧京里人可吃?也是捂着鼻子说臭,我们溪山村人就吃得津津有味的,只觉味美香甜。”
这冬菜梗乃是将一种叫冬菜的植物洗凈晾干,封在坛子里等它自然发酵烂化成汁,第二年夏天拿出来,用这汁蒸豆腐或者旁的菜,就着米饭能吃几大碗,也是一种“香飘百里”的臭食了。
用冬菜举例,草哥儿一下就理解了:“那我晓得了,这鱼露也和冬菜似的,闻着臭吃着香对吧。”
云清点头:“肯定是这样。”
云罗氏拍着胸脯:“你们瞧见那鱼露怎么做的没,那缸里全是密密麻麻指头大烂掉的小鱼,我是看一眼就头昏脑涨的,我先说好,你们以后谁要吃鱼露,上街买可以,可不许弄了大缸在家里头做,弄得臭气熏天的。”
几人一路走一路聊,又走到一处卖菌子的地方,各色各样的菌子都摊在地上白布上卖,红红绿绿灰灰白白,都是没见过的。
以叶峥对菌子浅薄的认识来说,只认出里头有一种口蘑、一种鸡枞菌,一种牛肝菌,黑木耳、还有网上特别多人科普的见手青,其余就都不认识了。
卖菌子山民热情招呼叶峥买一点,叶峥也就蹲下把自己认识的菌子买了些,付过钱装背篓里,想到什么又和家里人说:“雁云州这地方很适合菌子生长,但菌子里头有不少是有剧毒的,比那□□还毒,吃了就死,有时候那毒菌子混在好菌子里山民没注意到也是有的,咱们刚来这里还不熟悉,买菌子的时候只买几样认识的吃,不要去冒风险。”
这点云爹和云清倒是很有发言权,他们以前是上山打猎的做陷阱的,有时候也会寻了那些有麻痹或者致幻作用的菌子涂在箭头或者陷阱里的竹削子上对付大型猛兽,对于这一点深以为然。
草哥儿则惊了:“会吃死人?哎哟,那我下次一个人可不敢买菌子了,万一买到毒菌子就不好了。”
云罗氏说:“也不用太怕了,哥婿不是说了,只买认识的菌子吃,那不认识的一个也不要就成。”
草哥儿点头:“我知道了,那不认识的菌子,老板就是吹得再天花乱坠,我也不买了!”
叶峥心想,这就成了,以后认识的植物多了,经验上来了就行,慢慢来不急。
还给安儿和然儿科普:“宝贝儿,有句话叫长得越漂亮的菌子越容易有毒,就譬如说人,虽说人不可貌相,但长得漂亮的人他选择余地多,搞各种幺蛾子的几率就比那平平无奇的几率大,你们以后可要看准了,不要被那长得好的装个可怜一哭,就巴巴地上赶着对人好,那可不成知道不?还是得长远观望一下那人品是好是歹。”
叶峥嘴里说出这话,大家都笑了。
云清也笑:“旁人说这话就罢了,阿峥你自己顶着绝顶好相貌,说这话前也不照照镜子呢?”
叶峥自恋,挨着云清摸着脸:“我不一样,你夫君我这是万里挑一的人品,世上难有,经过时间考验的,难道清清觉得我不是吗?爹娘你们说呢?”
云爹提起烟杆抽一口,虽然心里觉得是,但不想说话,这哥婿在家时候性子已经够嘚瑟了,不想让他更嘚瑟。
云罗氏倒是说了句实在话:“当初我和你爹也是担心的,后来瞧你对云清对家里都是一腔真心,也就把那老观念去了。”
草哥儿也凑趣着笑说一句:“东家在人前那是最严肃端正的,在家里有时候瞧着却和安儿然儿差不多性子。”
叶峥也不恼,反而喜滋滋:“要不说我是爹爹呢?他俩可是我生的,爹随儿子没毛病。”
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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