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待着呗,谁还能把他撵走不成?
因着想法要走,叶峥这段日子每日上班都乐呵呵的,无论是上峰安排的工作还是同僚请他帮忙,只要力所能及,从无推脱的,这是叶峥做人的基准,即便要走,也要踏踏实实做好每一天工作,因着要走就开始摆烂不做事,也不应酬同僚了,那不是他风格。
朝中因着雁云郡王之事时有争议,上头人心动荡,底下当官的也心思浮动,偶尔凑在一块说说小话嘀嘀咕咕,或有那寻了门路的各自投靠看好的一方,也有秉持着不干就无错原则的,有了公务只管推脱,一问摇头三不知,每天托赖着混日子的。
而叶峥在这个时候都能稳下来做事,况他年轻资历又浅,倒令了不少人刮目相看,私底下说起来给的风评也不错,上峰给他的考校册子上的评价也是上等,评语总结起来就四个字:老成持重。
这一般是给上了年龄又经得住事的官员的评价,年轻官员意气风发难免性子跳脱,一般不这么说,但三院考评官互相对视一眼,觉得用在年仅二十岁的小叶编修身上,竟然也不算违和,故全体通过,在考评簿上盖了鲜红的戳。
三月中旬的一次朝会上,官员们又在为了大皇子功在边关,太子内匡朝政,四皇子论勇不如大皇子,论谋不若太子,若他能封雁云郡王,那臣请圣上也给与大皇子/太子同等待遇,否则寒了诸皇子之心云云……争论不休。
明光帝脸色黑得都能滴出水来,但朝臣们很坚持,颇有点寸步不让的意思。
就在君臣对峙着有点一触即发的时候,雁云郡王主动站出来,跪于朝堂之上,说今次种种皆因我而起,父皇疼惜不敢拂,但众位大人的意见也不能不听,为平息此事,不要再引争端,儿子愿自请离京去封地,替大启朝镇守雁云州,请父皇恩准!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圣上带着点高深莫测的神情扫视了一圈底下。
半晌开口问朝臣:“诸位爱卿,你们觉得朕是准啊,还是不准吶?”
众臣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怎么回答。
明光帝没有给他们细思的时间,又问出一个重磅问题:“你们先前不是请朕封赏太子和大皇子吗?现在你们说说,这郡王,可还要封?”
这话可是不敢答了。
原先那么争,只是想为自己看好的继承人多争来一点筹码,可若封赏后离了京要去封地,那这郡王头衔谁还敢要,诺大京城还没有耕耘透彻,封到那偏远区域当郡王,好听是好听,再想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人都不在京城了,还争什么抢什么,难道就这么把机会拱手让给五皇子还是六皇子?
怎么可能,这不闹呢么?
盯着明光帝犀利目光,原先闹得欢的几个都低下头去,不敢和君主视线相接,生怕被点出来回答这个棘手问题,一个弄不好坑死一票人。
明光帝冷笑一声收回视线,也不要他们的答案了。
巍巍君王,悬坐高堂,看着跪在众人跟前的排行第四的儿子那略带偏执的身影,叹口气,答应了他的请求。
“儿臣,谢主隆恩!”
这□□会后,所有臣子都在议论雁云郡王在朝堂上的表现。
那评论也从先前或酸溜溜或觉得他德不配位这种略带负面的,转变成了“雁云郡王识大体”、“乃为江山社稷安定”、“到底是圣上的儿子”之类比较正面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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