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上是干净的?”
“可是李大人用缂丝做灯笼的行为也太招摇了,家里得有多少金山银山经得起这么造啊,可不是现在圣上眼里了?”
闵良骏微微一笑:“叶弟,你说呢?”
叶峥被点名,捏着白玉杯想了想:“我猜圣上并没有大动干戈。”
“哦,为何?”
“我也说不好。”叶峥慢慢道,“但李大人是太子一系的人,而吴大人是大皇子一系,他们两个在朝上闹开来,圣上无论发落哪一方,都会被引导成属意另一方,从而借势起来……而你我皆知,圣上他现在并不想谈论那件事,也就不会任由一方势力坐大,而是会尽可能平衡双方,所以我猜圣上要么不发落,要么就各打一板子——当然,这只是我一点小小见解罢了,说出来诸兄取笑。”
“可不是取笑。”闵良骏笑,“叶弟说得不错,圣上正是没有大动干戈呢,他将二位大人各自斥责了一番,却没有深究他们互怼那些话里的意义,圣上不追究,其他人也不好站出来说什么,就连那风闻奏事的言官,也瞧着上司眼色按捺了没有跳出来。”
谢元德道:“言官也是官,是官就有怕死的时候,若因着其他事情谏死了,还能博个青史留名的机会,若只是搅入党争之中死了,死也白死,青史之中绝对不会有他一笔,这些言官人家又不傻,看得可清楚了。”
周纪明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叶峥不知想到什么,再次提醒道:“我们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万事只忠于今上,其余事务,切不可胡乱掺和进去。”
闵、周、谢几人互相看看,忽而笑出声来,闵良骏道:“叶弟,明明我们几个里你才是那最小的,可每次都老气横秋提醒我们,弄得你反而成了哥哥,我们几个成了受你照拂的弟弟了。”
周纪明也笑:“这正是叶弟待我们真诚之处,放心吧,我们早都记下了这话,再说了,我一个从六品,你们几个正七品和从七品,就算我等想要参与其中,也鞭长莫及,远远不够格啊!”
谢元德道:“小叶,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有你这么一天三遍地念着,为兄们就是个聋子,也听进去了。”
……
这场饭局没过几天,京城又发生一件大事。
叶峥早起来上班,刚走进弘文馆,就见原本整肃仪容的翰林学士们三个一堆五个一群,都在嘀嘀咕咕讲小话。
叶峥捏着手炉路过时就听了一耳朵。
“林大人,您确定没听错,是四皇子不是太子或者大皇子?”
“这样大事我又怎可能弄错,不信你等着听吧,消息很快就传下来了。”
“可是若四皇子封了郡王,在封号上岂不是稳压了太子和大皇子一头,也不知圣上是如何想的,这储位本就成疑,这样一来岂非更加扑朔迷离了。”
“嗐——陈大人,这你就想多了,圣上封赏四皇子,应是有这样几条考虑,老夫斗胆猜测一下,一则,农为国之本,四皇子的农政全书修到了圣上心里,圣上本就有心嘉奖他,二则,大皇子和太子两派人物在朝上闹得不象样,圣上为此发了几回火了,如今两方都在争抢的郡王之位落到了四皇子头上,也是圣上在放出信号,警告他们不要做得太过分了,三则,正是因为四皇子于大位毫无可能,圣上才会轻易将本朝第一个郡王的帽子给了他,也是因着他对朝局没有影响之故,不然怎么不给五皇子六皇子呢,那两位的母家可也有些势力,争一把是能够得到的,不像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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