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良骏也笑了,凑趣道:“别看叶弟是我们这年纪最小的,看得却是最清楚的,说得也明白,令人信服——叶弟来,和哥哥我也走一个!”
叶峥只好放下手里的筷子又去持杯,和闵良骏碰了一个,按惯例还是放低了酒杯。
闵良骏是从七品,官职虽不如他,但这三个人里他岁数最小,他既认了这几个哥哥,无论何时,放谦虚着总没错。
瞧见其他三个和乐融融碰杯,周纪明有点尴尬又有点羡慕,但谁叫自己差点惹祸连累大家呢,也不好怪别人,闷闷给自己倒了一杯,又闷头喝下,就当已经喝一个了好了。
他却忘了,其他两个都是主动和叶峥碰杯的,他要也想走一个,举起杯来,莫非叶峥还会拒绝不成,可能不是忘了,就是他如今满心满脑的不好意思,生怕万一叶弟不肯和他喝呢,岂不是凭白窘迫。
叶峥无奈摇头,这周纪明周兄,明明长成了一副人高马大的憨厚相,这心思有时候就是比那长得伤春悲秋的还细腻些,但有什么办法呢,既然已认了这个朋友,他也不是成心的,改正错误的态度也是良好,若不想因着一顿酒有了心结,那还不是得像个爸爸把他原谅。
想到此,叶峥叹了口气,缓和了声音主动举杯:“周兄方才受惊不小,小弟敬你一杯,就当替哥哥压压惊吧。”
周纪明没想到叶峥主动来理他了,马上把那些什么窘迫啊尴尬啊丢到一边,迎向叶峥的酒杯,响亮叮了一下:“谢谢叶弟,为兄先干!”
说完仰头喝下,极有参与感。
那边谢元德和闵良骏看得莞尔,扯了扯嘴角也互相敬了一杯。
谢元德又举杯提议:“来,大家共饮一杯,此酒饮毕,先前的不快和龃龉都一笔勾销,不再提了。”
“好,来。”
一圈酒喝下来,包间凝滞的氛围终于冰消雪融,回温起来。
叶峥本就酒力平平,连喝几杯,就算这秋露白度数不高,脸上也染了淡淡红晕,色泽如春花。
一轮酒毕,丢下杯子就猛夹几筷子菜送入口中,又舀那猪肉丸子汤喝,好歹解了口中辣味。
谢元德没旁的意思,纯粹长者欣赏颜值高的晚辈,指着叶峥笑说:“你们瞧小叶这面若桃李的样子,真是令人见之忘忧,怨不得我等天天削尖了脑袋钻营,最多入个上峰的眼夸一句勤勉,小叶可是直接入了今上的眼,就他那青词,就叫今上在朝会上提过不止两次——小叶啊,我倒不知你竟在青词上有才华,到底是什么样的惊世大作,才值得今上如此口里提着念念不忘呢,为兄倒想听听。”
为了彻底将先前话题抛掉,谢元德一扯这个,其余二人都立刻装作兴味盎然的样子,也跟着说凑趣话。
周纪明更是跟风:“叶弟不如此现刻念一首来,我们品评看看,是否进步如此之大。”
一提起这个话题叶峥就有点无语,圣上哪里是欣赏他的青词,分明是欣赏他家的钵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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