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就提得光明正大。
帮工的得了工钱,草哥儿负责工人饭食,每日都烧了那上好的大锅菜到了饭点就拿过来给大家享用,虽不敢说顿顿大鱼大肉,每顿总有两个荤腥,能看到花花的肥油和肉片,再不然就是鸡蛋腊肠什么的,还有一大桶冒着热气的汤,有时候是红豆汤,放足了糖,喝一口甜到人心里,要不就是豆腐白菜黄瓜汤,配着杂粮馒头或者烙饼子,把馒头饼子夹上肉和菜,往汤里一泡,热腾腾咬上一口慢慢嚼,滋味那叫个美啊!
云家从不亏待做工的人,做菜那调料和油都下得足,外加草哥儿是云罗氏一手教出来的,那饭菜香的程度,比家里婆娘做的清汤寡水的有劲儿多了,不为那十文大钱,就为了到点这餐中饭,村人们也乐意给云家干活,还是卖力气地干,有那偷奸耍滑的不需云爹这个监工指出,其他干活的自然就说他了:既拿工钱又吃了恁好饭食,就这还出工不出力,你还要脸不要?被指出的次数多了,那人自己就不好意思偷懒了。
村民们足足地忙了好一场,终于,头场雪下下来之前,云家的新居竣工了。
看着崭新漂亮又宽敞的新房,参与建设的村民都惊呆了,黄天老爷,这么气派的房子是俺们盖的?俺们竟然有这个能耐?
叶峥左右围着新房转了圈,也满意得不行,云家人不用说了,尤其是云娘,眼泪花花都出来了,云爹感情内敛,还是红了眼眶,默不作声转过身去吧嗒烟草,就连安儿和然儿也在阿爹爹爹的怀里蹬着腿儿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大人听不懂的话,云清和叶峥相视而笑。
搬新房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要将上一辈的牌位都给移过去,供在堂屋最高处,设上香案,一家人用鸡鸭酒水祭拜了,算是告知先祖在天之灵,儿孙的日子过得好,请先祖放心,云清则双手合十,虔诚请先祖保佑阿峥上京会试一切顺利,现随时冬天,但等来年春天雪稍化的时候,春闱就开始了,事先说给先祖听,好叫先祖早知道,早发力保佑。
入冬后这雪断断续续就没停过,溪山村遍地飘白。
安儿和然儿十个月了,吃得好睡得饱,全家疼着宠着,养得像两只肥嘟嘟的白玉瓜,脸颊鼓着一圈奶膘,已经会坐和爬了,这个时候的宝宝尤其要大人看着,一眼都不能错,安儿又是个肢体灵活的,捣腾着小腿爬得飞快,云清和娘一眼看不住就往炕下掉,光带他一个就花费了家里人大半精力。
比起来,然儿要安静些,这娃做啥都懒洋洋的,叶峥瞧着他学坐和爬都不比安儿慢,但好像就是做个学会的程序不让家里人担心,平日里很少施展,倒是乐意在叶峥看书的时候安静在他身边坐着打瞌睡,有时候娘和云清换着手带活泼好动的安儿,叶峥就把然儿放在自己盘腿坐起来的膝盖窝里,然儿就靠着叶峥的腹部打瞌睡,小胸脯一耸一耸的,倒是一点不妨碍他爹读书。
云罗氏带着小豆子进来,手里端着罐奶水,门帘一掀起就带进一阵白气,可见外头温度低,云罗氏护着小豆子进门,赶紧把门帘放下免得寒气进来太多。
今日是腊月二十九,草哥儿洗菜扫雪忙了一上午,午饭云罗氏硬要他留在家里吃,草哥儿如今不像刚来那会拘谨扭捏,爽快答应了:“好,那我先做,做完去接小豆子。”
云罗氏道:“嗐你不用去了,我去根深媳妇家打奶水,路过你家的时候顺带手就把小豆子给你接来。”
“成,那麻烦云婶了。”
草哥儿手上动作不停,响亮应了。
“这有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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