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前,流民和守城卫之间气氛一触即发,因昨夜又死了人,地上还染着没有冲去的鲜血,也不知是流民的,还是守城卫的。
流民们目露凶光,就连老人和女人,眼底也满是血色,这是一种反正要死,不如拼了的狠劲儿。
叶峥一瞧见这样的眼神,就觉得这一趟不来,恐到了今夜,流民就要不顾一切鱼死网破了。
叶峥身后跟着云爹,身旁是王主簿,跟着一堆差役,各个手持刀棍,呈半包围拱卫。
到了城边,叶峥也不废话,只身走上城楼,面对着上百凶神恶煞的流民他也不胆怯,声音清朗,将要在城外建医疗棚和施粥棚的消息说了。
流民们果然不信,一个流民骂道:“狗官,休要花言巧语骗人,先前我们只求进城寻一温饱活命的法子你们都不许,如何现在又会假好心还要替我们治病!无法就是哄骗我们,让我们放弃抵抗,在城外等死罢了!”
又一流民道:“就是,大家不要相信,这些狗官都是一样的黑心东西,哪里会把我们流民的命放在眼里,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他们活,大家要死一起死!”
“要死一起死!”
“就是,要死一起死!”
“都别活了!”
叶峥也不急,等流民叫嚣过一阵安静下来,用沉稳的声音道:“大家请听我说,其实知州和主簿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大家,一开始不让进城,是因为不清楚你们身上的病是否有传染性,万一是什么恶疾,随意放进来岂不是害了一城百姓的性命?”
此言一出,城里的百姓直点头,确实如此,颈大如肿,形如蓬头鬼,他们也不想也变成这样,知州做得对!
但这话却引起了流民的强烈不满:“城里百姓是命,我们就是草芥吗?我们也不是生来就是流民,是家乡遭了灾又被人驱赶,辗转才流亡至此,我们这一路吃了多少苦啊,家乡的狗官不管我们,这里的狗官也不拿我们当人看,这泱泱天地竟没有我等活命的地界,这样的城,这样的狗官,要他何来!要不好大家都别好!”
“都别好!”
“就是!”
叶峥摆摆手,故意不去纠他们话中的无理之处,以免再次激怒,他尽量平缓声音:“大家听我说,你们误会了,知州大人和主簿虽心系一城百姓,却也没有放弃过你们,不然你们自己也说了,被从这儿驱赶到那儿,你们聚集在这州府外,知州除了使人守紧城门外,可有派兵士驱逐你们?”
叶峥这话,就是利用了信息差了,知州本就不在城内,州府如今理事的人是王主簿,没有知州盖印,他自然无法对百公里外的驻军求援,若王主簿有魄力偷了知州大印这么干,事情也发展不到今天。
如今王主簿的胆小无能,不肯担干系,反而成了叶峥话里的佐证,流民们仔细一想,倒也是啊,守城卫除了不让他们进城,的确没有士兵将他们粗暴赶走,不许他们在城外聚集。
但流民都是吃过大苦头的,并非三言两语就好糊弄。
叶峥见他们不肯松懈,他也料到了,继续加码道:“知州和主簿大人这几天夙兴夜寐,招来城里各家医馆的大夫没日没夜地研究各位的病情,而今终于有了结果。”
叶峥深吸口气,放出大招:“你们的脖颈肿胀,并非是什么非死不可的恶疾,也无传染性,弄清楚这点,知州就决定在城外开设医疗棚,由主簿大人主理,由我和各家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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