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这些流民的衣着,他们也并非天生如此,多是家乡遭了天灾或者**,一夜之间骤然成了流民,被命运推着走向生活的大坑,却无丝毫反抗之力。
这令叶峥不得不对自己先前的想法重新审视起来,他是愿意只做一个田舍郎,做一个富家翁,一辈子和云清就这么平淡快乐地生活下去,可天有不测风云,如果有一天溪山村也遭了难,他光凭一个秀才身份,能庇护得一家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吗?
答案可能很明显。
回家的路上有些沉默。
云爹难得开口多说了些:“当年,我和你们娘就是在逃荒队伍里结识的,那时候我俩还小,大人护着我们一路逃亡到溪山县,百多人的队伍饿死了一大半……老人把粮食留给小的吃,自己坐在路旁等死……”
“后来形势越发严峻,我和你们娘那时候都是小孩子,等老人都死光后,又过了一些时,实在撑不下去,队伍里其他青壮不想要我们这两个累赘,当时正逃到平安镇附近,两家大人不愿放弃我们,自动离队,往平安镇方向去讨活路……后来流落到了溪山村,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啊,我们两家就活了下来。”
这也是云爹念着村里当时的好,一有了种田的法子主动就想起为村里做贡献的原因。
云爹的话朴实无华,仿佛就是陈述一个事实,没有过多渲染当年的困苦,但叶峥知道,这中间必然经历了常人所不能想象的苦难。
这些话云爹云娘往常在家的时候从没有提起过,今日看到流民,不由有感而发,提了起来。
回到家,云爹和叶峥不约而同没有说起城外的乱象,怕惹云清烦心,毕竟他现在有了身子,最忌情绪大动。
午饭后,叶峥陪着云清在院子里遛弯消食说话。
只是视线不知不觉就往院子里堆着一堆东西的地方瞧去,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清走了几圈,主动停下来询问:“怎么了,阿峥是否心里有事?”
叶峥怕不说清楚云清胡思乱想,也不瞒他,何况这事儿要做也瞒不了,但他还是想听听云清的想法,毕竟二人夫夫一体,有事需要商量着来:“清哥儿,如果有一件事,无论做不做,都有可能吃力不讨好,你说我要不要去做。”
云清认真思考一下给出答案:“那这件事阿峥想做吗?”
对云清来说,其他都是虚的,他只关心小夫君怎么想。
叶峥笑了,他明白云清的意思,也知道云清明白自己的意思:“……我想。”
叶峥并非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侠士,更不是慷他人之慨的圣母,可他却实实在在上了九年制义务教育,看过后世的大好时光,无法明明有办法,但藏着掖着不拿出来,眼睁睁看着流民受苦听人蛊惑,最终酿成祸事殃及自身。
“上午我和爹出去一趟,看到城外流民里有些得了病,得病的里头还有小孩和老人,挺惨的。然而那病恰巧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一眼,知晓是怎么回事,也有一个兴许有用的法子能帮帮他们……”
叶峥话还未说完,云清就道:“既然有法子,阿峥应该帮帮他们,阿峥从前不是教过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吗,阿峥虽不达,但你确有法子不是吗,好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何况我爹和娘之前也——。”
叶峥点点头,握了云清的手:“我也是这个想法,都在这大启做百姓,兴亡都是百姓苦,能拉扯自然想拉扯一把。”
云清恍然道:“阿峥是不是在顾虑我?”
他笑了,笑得极为潇洒:“我早就同阿峥说过,不用顾虑我,我虽怀有身孕,但哥儿到底更偏男子,且我身强体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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