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残了亲爹的双腿,草哥儿心里不仅没有害怕愧疚,反而重重松了口气,他丢下棍子,将已经昏死过去如一滩烂泥的刘老实扛起来。
期间有村民经过,草哥儿披着刚才用力过度而松散下来的头发,露出布满伤痕的手臂和脖颈,脸上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
不用他说一句话,过路村民自会脑补。
草哥儿听到他们说:“刘老实真是不做人,吃酒赌钱惹来了赌坊的打手,还连累了自己哥儿一同挨打。”
“谁说不是呢,草哥儿这孩子可怜吶,我前儿还见刘老实没命地打他,和打仇人似的。”
“刘老实也太不是东西了,他还要卖豆子这个孙子呢,哪有做阿公的卖亲孙,呸,真给俺们村丢人!”
核心内容就一句话,刘老实垃圾,草哥儿可怜。
这样就成了,只要不怀疑他,草哥儿才不在意他们怎么看自己,无论说多少个可怜,自己挨打的时候他们也没上来说过一句话,拉过一次架。
当然,草哥儿也不怪他们,刘老实这坨鼻涕虫一样的垃圾,当然是谁都不想沾惹,帮他说句话不难,可沾上刘老实就像癞□□爬脚面上,不吓人恶心死人,自然是能躲则躲。
想到这里,草哥儿手上一用力,把刘老实架起来,任由他两条伤腿在地上拖着,磕磕碰碰架进里屋去了。
把昏迷的刘老实往他自个儿铺盖上一扔,草哥儿关上屋子,出门去接豆子。
秋风清凌凌地吹在身上,草哥儿不觉得凉,只觉得心内无比轻松,那看不到尽头的日子好像终于有了条道似的。
*
十一月底的时候,爹和云清出门送卤豆腐,带回一个消息:刘老实没挨过这冬日大雪,昨夜死在了自家铺上。
爹和云清都不是说八卦的料,一件涉及到赌坊上门追债,追债不成打人,人被打了病重死了的曲折故事,叫他俩三两句就干巴巴说完了。
叶峥不过瘾,第二日拉着云清故意从村口那只大磨盘底下路过,那儿可算是溪山村消息集散中心,长舌嘴协会综合体,八卦只要打这儿过,没影也编出影来,何况刘老实的确死了呢?
“你们是没瞧见,那人给打得哟,血肉模糊,都不成人形了都,血流得哟,那刘老实家门前的土地都染得一片红,比杀猪还吓人呢!”
“吓,王阿公你又来了,照你这个说法,刘老实当场就该给打死了啊,咋能又挺了半个月才去呢?”
王阿公神秘兮兮压低声音:“你们年轻人懂个啥,那刘老实的确是当场就给打死了,后头半个月那是个行尸走肉,根本不是刘老实!”
“嚯!”众人一惊。
叶峥连忙捂住嘴,防止喷出来,坏了王阿公满嘴跑舌头的雅兴。
云清拍着叶峥的后辈防止他被口水呛到,心里十分无奈,他这夫君外表看着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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