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但叶王氏这赤.果果抬高老三,把他和老二的头踩到泥里的说法,却叫叶茂田打心眼里不爽,咋,就老三是人,他和老二是牛,苦死累死供叶旺祖在外吃喝玩乐都是应该的是不?
这时候,只听叶老大重重哼了一声,把碗往桌上一砸:“吵啥吵,吃饭!”
儿子儿媳几人对视一眼,明白了,不叫说。
拿钱给老三,他们爹也有份。
怪不得之前还要赶叶王氏回娘家,一提起老三就不吭声了,老三自己不争气花银子打点,那叫老三读书费脑子应该的,他们一家人的积蓄都为了替老三遮那丑事叫那叶峥拿去也是不许嚷的,生怕坏了老三一点,却连替他们两个儿子考虑的念头都没。
呵呵。
他们这些儿子儿媳,竟都是傻子,没日没夜干累成条狗还以为替自己家干,原来都是替老三干。
这钱还去找叶峥要回来干啥,就算拼了面子里子不要大闹一出,拿回来也一个子儿都落不到他们手里,那是替老三攒家业呢。
再说这些年家里本就亏着叶峥,全村人眼睛都是雪亮的,就是找来村长,理也不见得就在他家这边。
万一说不好闹起来动手,伤了流血了,难道那心眼偏到天边去的叶王氏会舍得请大夫配药给他们吃?
何苦受这个罪。
叶茂田是个憨的不错,却在这事情上忽地开了窍,为自己考虑起来。
这么想着,一下子心气儿都没了,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坐下只管埋头扒饭。
其他都是虚的,吃进嘴里的才是实在的,这道理他们明白得晚,但现在明白过来也不亏。
因为闹了这一场,叶家这一个多月来气氛那是很阴沉的。
本来秋收是全家齐心协力最有干劲的日子,但往年儿子里干活最积极的叶茂田今年一反常态,鸡叫三遍才慢吞吞起身,先在屋子外活动活动身体,喝一大碗叶王氏早起熬得稠稠的粥,只捞干的喝,饼子连吃五大张,叶王氏心疼地唠叨两句,叶茂田就说吃不饱没力气干不动活,叶王氏只好不吭声。
吃完早食,别人家地里早热火朝天了,叶茂田才拿出农具,也不急,散步似的溜溜达达往田里去,叶王氏瞅着急得不行,别家都收小半亩了,他家这还没开始。
叶王氏又去唠叨老二。
叶富贵本就是个偷奸耍滑的,往常有大哥压着还老实些不敢造次,现在大哥带头摆烂,叶富贵更是有了十足的理由,叶王氏刚骂他两句,叶富贵就把碗一放,嚷嚷腰疼脚疼,又说脑袋疼,怕是昨晚受了寒,娘越骂越下不了地。
不下地咋成?
家里现在山穷水尽,就指着秋收卖了粮恢复点元气的。
叶王氏拿两个儿子无法,只好去寻儿媳出气。
“哪世里投胎的馋痨,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连自个儿男人都管不住,真真是老天不长眼。”
“娶你们进门那是给我老叶家干活生儿育女的,可不是叫你们来享福的!都这个点了还好意思坐着,还不赶紧把碗放下,把衣服洗了猪喂了,抓紧时间下田!”
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两妯娌往常也磕碰,吵架拌嘴的日子不少,在此事上却默契起来,都觉得婆母偏心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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