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问老爹身体,开口就是:“爹,咋样,那饭菜方子问到了没有?”
原来上回老李头偶然间看到了叶峥做的鳌虾,想着若是问来了方子就可以把儿子送去镇上的大酒楼做学徒,在家的时候就随口说了几句,后来叶峥他们家办酒,那桌席面村里也是人人都夸。
其他几个儿子听了都没当回事,一是不觉得村里人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来,二来就算人家有那做菜的法子,自己不赚钱,凭啥给俺们家啊?
只有李老头的四儿子小名李狗,一贯游手好闲,常结交些个狐朋狗友,老李头说了句,他一下子就听进去了。
李狗是这样想的,若真能有个方子能送到那酒楼去,他也不做什么后厨学徒,卖几个钱他和兄弟几个吃喝玩乐多美呢,于是就时常催促着老李头去云家打听。
老李头自觉说的实话,然而其他几个儿子儿媳都当他放屁,只有李狗把他的话当回事,老李头就觉得儿子里只有李狗贴心,且李狗生就一张花言巧语的嘴,为了哄着老李头讨方子常肯在他身边歪缠,老李头便一门心思想为李狗讨得这方子。
但云家人嘴紧,老李头试探了几次都没问出一个字。
“爹你咋不中用呢?连个方子都问不出来!”
李狗早就觉得那卖方子的银子是他囊中物了,因此着急上火。
老李头此刻也没力气和儿子吵架,吩咐李狗:“给你老子倒碗水喝。”
李狗本来不想,但眼珠一转,还是起身倒了一碗:“爹,不是我要发火,你想想看,若是我能上镇里酒楼学徒,那好菜好饭还不全弄回来孝敬您老人家,再不用看二嫂脸色,不就是弄了点剩菜回来,瞧把爹您都给吃吐了,哼,还狂得没边了还。”
说起吐,李狗又问:“爹我瞧你好像也不吐啊,咋这么快就好了。”
李狗也吃过变质的食物,翻来覆去闹了好几天恶心呢,他老爹倒是硬朗,吐一场就好了。
老李头就把喝了叶峥端来的一碗汤的事情说了。
李狗其实是儿子里最早到的那个,但他不想抬老爹,刻意捂着脸在人堆里混了一阵,等几个哥哥到了把老爹抬起来,李狗才钻出来做个孝子状,装模作样拉着一点老爹的裤边,实际一点力都没出。
因他到的早,老李头喝那碗汤的时候他也见着了,的确是一碗汤灌下去,老李头很快就清醒了,村里的赤脚大夫还不住口地称赞呢,说是药也没那么快起效的。
“爹,那汤啥味儿啊?”李狗眼珠子转啊转。
“甜津津,甜中带酸,又不是糖水味儿,”老李头也舔着唇回忆:“一碗喝下去那个美啊,胃里舒畅了,气儿也顺了,人也有劲了,比那王母娘娘的仙汤还美咧。”
一说起这汤,老李头口中唾液分泌,神情也向往起来。
李狗都被他说馋了:“真那么好喝?没有药味儿吗?”
“没有,哪有药味儿啊,这汤是人家带来自己喝的,谁下地干活一家子喝药呢?”老李头都被儿子弄笑了。
李狗又问:“爹,你觉得这汤比起鲜满楼的栀子饮怎么样?”
那仙满楼的栀子饮,也算是一道当地特色甜汤了,厨子别出心裁把那栀子花的香味和饴糖的甜融合起来,做成了一碗又甜又香的汤,在镇里十分出名,连那有钱大户人家的娘子和老夫人都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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