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峥交代过云罗氏,没有必要瞒着猪油皂的事,再者她经常要洗衣服也瞒不住,最好是让村里人都知道有更方便快捷的卫生用品问世了。
都是一个村住着,大家都讲卫生,自家也有好处,这道理叶峥细细和家人说过,只是猪油皂这名字太明显,叶峥说可以告诉村人这叫肥皂,但云罗氏怕自己不会说话,直接连肥皂都不说了,就说是新的胰子。
这天,一条河洗衣服的大哥儿小媳妇都试用了云家的“新胰子”,其效果受到了广泛的好评。
云罗氏漂完最后一件衣服,把水拧干丢进桶里,站起身拍拍衣角走了。
她洗得飞快,其他和她同一时间来的几个,都还在拿着个棒子咚咚咚敲衣服呢。
因着这,连叶峥的风评都换了个样,从之前的“三棍子打不出闷屁”、“肩不能挑手不能抗”、“读书有啥用,脑子都读迂了”。
变成了:“这孩子打小看着就灵光”、“不聪明也不能十岁就中童生试”、“念书果然是有好处的”。
傍晚云家人刚吃过饭在院子里纳凉,这不就有村民找上门来了。
“云老弟,饭吃了啊?”
来的是村里的朱屠夫和朱家媳妇,朱屠夫因为操着杀猪卖肉的营生,生活条件较村里其他人好些,只是往常这朱家和云家也不咋来往,今天却提着一吊肥肉上门来了。
“朱大哥,你和嫂子咋来了,坐,快坐。”
云爹招呼朱家夫妇坐下。
朱阿大直接坐在石凳上,朱嫂子却让开不坐,而是往厨房去找云罗氏说话去了。
朱嫂子进去没一会儿,叶峥就见云清从厨房里出来,叶峥见云清脑门上有汗,忙招呼云清过来,掏出块帕子给他擦擦额头。
有外人在,这举动太过亲密,云清不大自在,叶峥却非要给他擦干净,拉着他坐下叫他喝水。
朱阿大见了,和云爹笑道:“小两口感情真不错。”
云爹也笑,顿了顿又问:“朱大哥来是有事吗?”
叶峥大约猜着了,没说话,而是看着朱屠夫说。
果然就见朱阿大道:“云老弟啊,我也不和你客套,今天来找你还真事要请你哥婿帮忙。”
原来这朱阿大有个三儿子叫朱震,在镇里头学堂念书,朱家是收猪杀猪卖肉的人家,家里头难免卫生条件不好,尤其是大热天,苍蝇蚊子就不提了,那猪血猪毛猪下水隔了夜给高温一蒸,弄得朱家满屋都是腥臭气,被褥床铺连带衣橱里的衣服都是臭的。
朱家三子朱震穿了这臭衣服去学里上学,同窗人人掩鼻不说,连夫子都骂他衣着不端,品行有瑕,总是给他下等的学评,弄得朱震回家生闷气,要么不说话,朱阿大和他媳妇多问上几句,朱震更是把纸笔一扔,闹着说不上学了,要回家学着杀猪卖猪肉赚钱。
朱阿大和媳妇一听这哪成啊,老朱家三代就出了这么一个识文断字的,可是指着他考上功名光耀门楣的,这原先还好好的,咋说不读就不读了呢?
朱震也是个倔脾气,怎么问都不说,还是老朱悄悄去镇上学堂假借村人之名打听,都不用往深里问,稍微几句就打听出来了,这才知道自己儿子竟然因为衣着问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偏这事儿还没处讲理去!
这年代的读书人本就讲究正衣冠,穿得破点烂点可以体谅条件不好,穷书生哪儿都有,但穿得脏臭就是学生的品行问题了,虽然老朱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儿子的卫生习惯绝对正常,但浑身骚臭却是不争的事实,老朱家常年待在这味儿里自己习惯了,别人不习惯的,可不隔老远就嗅出来了?
回到家把这事儿一说,一家老小都很丧气,总不能因为味道熏人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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