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的当家人不是什么天家权贵,而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商人,生意做得红火,却不知招惹了哪路神仙。
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楚氏商号就要分崩离析之际,这商号却在没有当家人执掌的状况下,在京中的盛况仍旧稳若磐石。甚至连新渡口那儿的船厂,都有条不紊地修建起来。
方临渊听得津津有味。
“那便是说,这商号的主家另有其人了?”他问道。
“不知道。”那卫兵说。“有人说背后的主家还有旁人,最近也有人说,整个楚氏商号被另一位员外整个儿盘了下来。说什么的都有,毕竟这位新东家也不姓楚。”
“那姓什么?”方临渊问道。
“据说姓朱。”那卫兵说道。“只是打江南到上京,这么多商贾富户,也没听说哪位姓朱的员外有这么大手笔的呀。”
方临渊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说不定还是化名呢。”
“可不是嘛……”
几人守在大宅外交谈着,便见李承安带着十六卫神色古怪地出来了。
“怎么?”方临渊上前问道。
便见李承安回头看了一眼,说道:“这么大个院子,一个人都没有,奇怪得很。”
方临渊皱了皱眉,抬眼看向这户大宅。
方才他们查到这里时,里头的人便一直不给开门。查到这户人家是一户此处有名的突厥商人,家中卖胡布的,掌柜的却有几日都没开门做生意了。
他家情况着实古怪,思量再三,方临渊同意了李承安破门的要求。
既没有去铺子里,又没有出城的记录,接连几日没有消息,本就显得怪异。
更何况这样大的宅子里,至少能有十来个家丁下人,即便主人不在家,难道连个守门的下人都没有?
“我去看看。”方临渊说着,拨开围拢在外的十六卫,顺着他们指的方向大步走了进去。
李承安也跟着他往宅子里走去。
这户宅院很大,前后有约三进三出,院落也修建得很宽敞。
这似是胡人特有的习惯,即便京中不让私人饲养牲畜,也偏要留足了养牛羊的位置。
“门是从里头锁上的?”方临渊问李承安道。
李承安挠了挠头,回头看向大敞着的宅门。
他方才光顾着破门,什么都没管,也没注意门上是否上了锁。
他伸着头往门口处看,方临渊无语地瞥了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指了指那户大门。
“你们连门销都弄断了,岂不是他们从里头关的门?”
李承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既是从里面关上的门,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便见李承安又问他道。
“所以这宅院才古怪。”方临渊说着,抬步入了前厅。
他挨个推了推厅中的柜架与墙壁,皆是稳固的。检查过后,方临渊巡视了一周,说道:“去后宅看看。”
“你是在找暗门?”李承安问道。
“暗门许是通向宅院之外的路。”方临渊眉心凝了凝。“但是京城道路的管辖向来严格,比之暗道,更可能此处还有我们没找到的密室。”
李承安眼睛一亮,像是来了兴趣。
方临渊抬手唤来两个十六卫,让他们一个去外头通知其他人,将此院子各处封锁牢固,又叫另一个速去衙门,取来这户人家在官府中登记的资料。
而李承安则已率先带了一队人,入了后院的正屋,私下查看起来。
探查暗门向来不需要什么本事,只胜在心细。看他一副寻宝的模样,方临渊便也没阻拦他,任由他搜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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