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领的俸禄不多,工作则是每日去军营教书,总共四堂课,上午下午各两节,每节课有五十个军士来上,徐静则是这儿唯一的女先生。
最初自然是听了些风言风语的,更过分些的直接就说些污言秽语,徐静是什么都经历过了,外柔内刚,就是要说些荤笑话,她在浙王府里被侮辱时也被迫学会了。
可尊严既然重新捡起来,就没有自己丢掉的道理,徐静也不激进,只是在军士们训练辛苦时多多关怀,又格外关注班上那些家中缺乏女性长辈的小孩,如同母亲和姐姐般照顾他们。
徐静会做一种包了豆沙的糯米粑粑,都是嫡母传给她的手艺,原本是想着学一两道简单的小点心,嫁人后讨好丈夫用的,但她从没讨好过浙王世子。
没别的缘由,浙王世子干瘪得像一条瘦狗,当他脱下衣物时,徐静有时会产生作呕的冲动,她嫌对方丑。
可对于那些逐渐被她折服的小兵,徐静就温柔亲切得仿佛那些人的亲姐姐。
她说:“别人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能做你们的父亲,却可以做你们的姐姐,日后有事了,也可以来找阿姐商量。”
说着,她将那豆沙糯米粑粑递过去,粑粑拿平底锅煎过,吃起来有着带着浓郁油脂和粮食结合过后产生的焦香,咬一口,又有甜糯的豆沙馅淌进嘴里,带来含着烟火油盐气味的满足。
那些出身贫困家中,几乎没怎么享受过女性温情照顾的小兵,就没有不被折服的。
徐静充分利用了自己作为女性强大的一面,用一种近乎温情的方式,看似无意地笼络了一批学生,且所有人都对徐静有了“徐先生学问极好、心地善良但似乎有点柔弱”的印象。
男子刚硬,世道也告诉他们不要依靠他人,要成为让人依靠的存在,不可以软弱,不可以流泪,徐静有时会羡慕世人如此要求男儿,这会让他们近乎没有后路的必须往前走,不像女子……有了嫁人这条路走后,她们就会逐渐失去其他的路。
可是谁又能说柔不能克刚呢?
徐静不要荣华富贵,她对吃穿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想抓住太子给她的改变命运的机会,爬到所有人头上,让所有人都不敢欺她、辱她。
最好是……日后她可以轻易地欺辱那些男人。
一股难言的戾气在她的胸口翻腾着,却又被徐静完美地掩饰住了,她垂下眼眸,心知自己在太子面前立足的凭依,是《禹律》,是她告死了浙王一家重新树立《禹律》尊严,所以她自带一种范本的作用,这是她的资本。
一旦她行违法之事的话,想必最后的结果,就是悄无声息的“病逝”了。
徐静摆着温柔的笑脸,抱起一个只穿了破烂裤子的小孩,细细教着他与许多少年少女们写自己的名字。
金虹珠倒是看出一些什么来,作为禹国大京之中现存的品阶最高的女官,也是两国第一个一品的女性大员,她有权限请刘紫妍、吴眉、徐静等走上女官之路的女子到自己暂居的别院中一叙。
在开会的时候,她就敏锐察觉刘紫妍有点理想主义者,为了理想,刘紫妍可以暂时舍弃自己的利益,比如为了瑛哥许诺的女官未来,而放弃自己在湖湘道的经营。
只能说,刘紫妍投靠瑛哥太早了,她从还是七八岁的小姑娘开始就给瑛哥做马仔,这世道对女子的压迫很少落在她头上,这让刘紫妍性格较之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子更加明媚、坚定、勇敢和爽朗。
刘大人属于那种灌着汤药养身,都能让人感觉此姐正能量十足的类型,金虹珠判断,虽然刘紫妍做事一是一,二是二,但只要事儿办好了,她其实就很好说话,和太子爷有点点像。
金虹珠年纪小,又与刘大人同为女官集团成员,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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