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张举人冷笑一声。
吕瑛也不生气,只坐回张举人身边,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
张举人气呼呼:“分明你才是文采最出色的,他们强词夺理,哼,我看这孙家办的文会,除了这君山银针味道好,其他的都坏透了。”
吕瑛:“这茶也就那样吧。”吕家建泽前便是南海首富之家,秋瑜则是湖广最富的大豪商,两个最富最贵的家庭,同时将吕瑛视为最娇惯的小宝贝,能入吕瑛嘴的茶叶自然是天下第一。
孙家这点茶水落吕瑛那金贵的舌尖上,只能评个劣等罢了。
秋瑜俯身,小声问:“瑛瑛,现场除了张兄都是阿谀奉承之辈,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吕瑛:“好苗子还是有几个的。”
秋瑜:“啊?”
吕瑛:“阿谀奉承之辈也不一定就差了,你信不信,过几日就有好戏看?”
秋瑜知道他看人的水平和砍人的水平一样精妙:“什么好戏?”
吕瑛:“你继续看就知道了。”
他提示:“你看那个姓唐的唐举人。”
唐在当地是大姓,秋瑜问:“哪个唐举人啊?”
吕瑛:“名过的那个。”
这下秋瑜就想起来了,过这个名字实在令人记忆深刻,若是换个杨姓,郭襄会记一辈子。
当然了,唐举人是商人家供出来的读书人,与现场其他几个耕读家庭出来的唐姓举人不一样,他行事圆滑,看谁都满面带笑,和善得很,又胖得像个弥勒佛,但因着出身,此人暂时没拜得名师,也无文雅长辈,所以没字。
按理说,对方是现场阿谀奉承之辈最滑稽也最热情的,秋瑜怎么也没从对方身上看出不同的地方,但吕瑛说他不俗,肯定就有不俗的地方。
待文会散去,孙紫珍又数次邀吕瑛参加文会,俨然有亲近之意,还说从家中长辈那问了考题,要与他一同做。
吕瑛应了,随手写了篇东西打发对方,那唐过却不知何时凑到秋瑜身边,笑呵呵踮脚伸长手拍着秋瑜的肩膀,夸他威武高大。
等吕瑛和秋瑜一同出了孙宅,秋瑜从腰带里掏了掏,摸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首打油诗。
“孙贼盗题骗文章,上京路上灭你口,他得一甲有荣光,你入黄泉他哭丧。”
秋瑜:“这人果然不俗,眼光敏锐,能看出孙紫珍不是好人,咱们派梅沙带人查了几天才查清楚那孙紫珍科举作弊,先盗考题再让庶弟写文章,最后他考了举人,他庶弟之死实则是对孙紫珍的反抗,这唐过也就普通商人家庭出身,居然也能察觉到这些。”
吕瑛:“我说了他不错了,心中得知真相面上还能不露声色,且有善心,会在得知孙紫珍要朝我下手时暗中提醒,这种人能力、品性都过得去。”
他抖了抖纸条:“总算没白来一趟,只是这科举作弊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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