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是因为倭寇的组成并非只有倭人,还有高丽人、禹朝人,他们纠集到一处,劫掠海上商船,在航路上收过路费,甚至是垄断海运。
自然,这些人有的是穷到活不下去才落草为寇,还有的却是大族支撑,只因海贸暴利,谁都想来啃上一口。
甚至于禹朝水军里有没有和这些人勾结,那都是不好说的。
秋瑜暗中查明了真相,却按耐住心中的火气,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吕家如今只有吕房吕瑛一老一小坐镇,再不复当年吕氏一门五杰(吕房有两哥哥两姐姐)横扫沿海的辉煌。
何况当年也是吕家水军打到了东海,才使得沿海所有武林帮派联合倭人、高丽的武林高手,甚至暗中联合水军围攻吕氏子弟,使得最终只有吕房这一根独苗活下来,这些年吕家一心经营琼崖岛,看起来再没有扩张的心思,也是因这段往事。
一旦秋瑜在福州这边惹着大人物,吕瑛未必能及时支援,顶多事后看着秋瑜的尸首哭两声,再开启狂杀模式把福州倭寇全部沉海里给秋瑜陪葬。
怕就怕瑛瑛还没长大,就算开了狂杀模式,和那么多人干起来也会受伤。
思来想去,秋瑜还是决定不把那尊还处于成长期的大杀器放出来了。
等把手头的椰子油都卖出去,秋瑜便匆匆踏上回程,一路上水陆兼程,终于赶上了吕家内部会议。
与会马仔相当多,秋瑜赶到东滨港时,便看到了两广总督孙尧斯的次子孙昭萍正在登船。
此人才十五岁,已考中秀才,听闻明年便要下场去考举人,大小算是个青年才俊,他爹孙尧斯则在湖湘决堤一事中为湖湘巡抚刘千山搭了把手。
秋瑜却知道,这事有吕瑛的示意,事到如今,吕家的影响力已从南海、琼崖岛辐射到了两广、湖湘。
正在登船时,有人在背后喊:“秋兄,等我一等。”
秋瑜回头,便看到刘紫妍跑过来:“果然是秋兄你啊,我见着你背上的猫包,觉着也不会是其他人了。”
这姑娘还是那副黑瘦的模样,作小子打扮,只是面容秀丽,仪态端庄,才没彻底丢了官家小姐的模样,她身后跟着个比她还黑的厘家少年,腰间挂刀,应是护卫。
刘紫妍上来就问:“船上可还有空位?我这带了批石膏,光一艘船装不下哩。”
秋瑜才把椰子油都清了仓,闻言大方道:“我船舱里空位不少,你尽管装,只要不沉,运费都算我的。”
刘紫妍笑:“没那么多呢。”
石膏矿如今可是琼崖岛最需要的矿物之一,不光能做水泥去修路、建房子,还是堆土肥时常用的一种材料。
刘紫妍如今就是湖湘矿老板,那位刘巡抚不赞同女儿在外抛头露面,为了抗议,甚至续娶了一个妻子,说是要生儿子,让女儿可以安心在家做小姐。
只可惜刘紫妍翅膀很硬,刘巡抚手段再多,刘紫妍只要和城里的吕家护卫蔡椰联系上,就能轻而易举跑出家门,接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路乘船到琼崖岛,港口旁的车马行生意兴盛,秋瑜召来一辆马车,把人送到吕家大门口,秋瑜也没和看门的门卫打招呼,自己敲了敲侧门,就有人把他迎进去。
他进了院子,随手卸下猫包,将橘猫胖子放出来,细犬兔子便跑过来与胖子嗅闻着打招呼。
吕瑛盘腿坐在廊下,双手松松搁在膝上,待秋瑜近了,才睁开眼睛。
“来了?”
秋瑜:“来了,你现在练功都不避着人了?是和你外祖打过招呼了不曾?”
吕瑛:“没打招呼,但他不会知道的。”
也就是说吕外公到现在都不知道吕瑛不光练武,还已经把《天山经》练到第三重的事。
秋瑜转头将院子看了一圈,侍女、仆从有十来人,有的在绣花,有的在看账本,又有晾晒药材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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