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已经走了的章松柏,一家三人都有些感伤。
章芍最快恢复过来,她轻快地转移话题:“对了,哥哥,你叫我和母亲来,是要给那位吕家孙少爷做药膳调理的,他身子很不好么?是什么病症?我和母亲今日就可以研究方子了。”
说到这,章桦的面色凝重起来。
半晌,他缓缓道:“不好调理,便是父亲在世也不好办,孙少爷是先天心疾,心脉在五岁时也没长合,往后便是一辈子的病症。”
章芍轻呼:“哎呀,那可要了我们的命了,哥,他要是早夭,吕家不会要我们陪葬吧?”
谁知章桦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按在桌上。
“不会,他给了这个。”
华美静定睛一看,却见香笺上有一枚白鸽印,挺秀清隽的字迹书写着“无论吕瑛如何,皆不怪罪医者,诸人不可伤其性命”。
直至第二日,被带到吕瑛面前时,华美静都十分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孩子,才会给他们家那样一封可以说是保命的书信。
吕瑛身穿青色衣衫,坐在榻上,幽深的黑眸如黑耀珠,有股沉沉冷冷的意味。
他伸出细瘦的腕子:“劳烦夫人。”
第38章 广阔
华美静为吕瑛把脉,发现这孩子体质虚得厉害,她不敢用重药,只得先开个最温和的食谱。
开完方子,她便准备退去厨房,按照华美静的经验,这些男孩也不爱与妇道人家说话,嫌她们惦记的都是些琐事,讲话又唠叨,见识比男子浅薄。
在她的印象里,许多贵人家五六岁的男孩便开始少与女子交流,免得被嘲笑说是长于妇人之手、贪恋红粉堆。
吕瑛却没有叫她走的意思,反而亲自为她斟茶,与她拉起家常来。
“您贵庚啊?老家在哪?老家怎么样啊?有什么好吃的?您医术真好,何时学的医术?”
华美静只当吕瑛成日生病,对外面的世界好奇,见他瘦弱苍白,眼睛又大又亮,尤其是声音还那么软,说话那么礼貌,心口一颤,被萌到了,自是知无不言。
“华姨我今年三十七,老家在江浙的宁波府,那儿好吃的东西不少,最好吃的就是汤圆,我也会做,改日做给孙少爷吃,不过华姨我医术也没那么好,都是嫁人后亡夫教的,我母家那边只是卖药材的,可不会教我这些,因亡夫家在福州,我平时也在那边行医。”
吕瑛时不时应一句,华美静谈兴越发浓烈,很快又提起了宁波府、福州府等地的风土人情,接着就把福州府有些豪商为了兼并土地,夺得更多田地种桑织丝绸的事也说了。
吕瑛摸出细细的毛笔,拿出一本新的小册子记录。
华美静看到这一幕,终于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多了。
谁知吕瑛仰着头,甜甜道:“还有呢?福州府的富人家生病时,女眷只能找您看么?”
华美静又是心里一颤,她心想吕瑛只是个孩子,这些事说给孩子听也不影响什么呀,便诚实道:“那边女眷要受的规矩多,病了后也不好找男大夫,幸而我会点医术,渐渐地,她们有什么病就都找我了。”
吕瑛:“那夫人能活到现在,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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