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十分疑惑。
他这是做了什么噩梦啊?
随着他的动作,绣了厘家蛙纹的毛毯滑落,章桦看着这条毯子,又发现床榻上已没了吕瑛的踪影。
他连忙爬起来,一边衣袖抹脸,一边跑出卧室,就看到小小的吕瑛穿着黑色的衣衫,腰系一条有鸽纹的青色腰带,在飞雨的伺候下吃早饭。
“章大夫醒了?”吕瑛对他点头,“我的烧已经退了,多谢您。”
章桦往前迈步,却一个踉跄,差点栽在地上,他磕着膝盖,痛叫一声,眼前的石砖上出现一双毛毛拖鞋,这鞋子也不知怎么做的,上面还有圆乎乎的青蛙,看起来可爱得紧。
吕瑛想扶他,但看看自己的小手手,又把手揣回袖子里,悠悠道:“章大夫,早餐吃面吗?”
章桦看着吕瑛农民揣的样子,内心猛地一颤。
年轻的神医不知道这种现象叫做被萌到了,他只是严肃地想,亲娘啊,这凶残的吕家孙少爷光看脸真是可爱得过头了,看到他,儿也想娶媳妇生娃了。
见章桦回答说吃面,吕瑛就让飞云再去端一碗面来,他现在生病,面汤是撇过油的骨汤,里面加了翠绿的菜叶和葱花,面条则是精细的白面,吃起来爽滑劲道。
章桦胃口大开,发现吕瑛吃完了又让侍女梳头发。
那叫飞霜的侍女爱惜地用牛角梳梳着孩子厚实的头发,轻柔地用梳子为他按摩头皮,那头发就像缎子,又黑又亮,柔软滑顺,看起来手感极好。
章桦吸溜着面条,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孙少爷,我母亲医术不在我父亲之下,尤其擅长药膳,您病后体虚,要不我写信请她过来为您调理一番?”
说完这话,章桦自己都惊讶了。
他竟然与竹因子一样叫吕瑛孙少爷,且还要为了他请母亲不远万里赶来琼崖岛!
可是想起他一路行来时看到的琼崖岛的民生,章桦又觉着若母亲能在此地生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起码孙少爷在,母亲行医时也不怕一言不合就被病人的亲戚砍了。
吕瑛回道:“行,要我派人去接……章大夫,您母亲贵姓?”
章桦:“我母亲姓华,对了,我小妹也跟着母亲,她才十一岁呢。”
吕瑛就说:“要吕家派人去接华夫人和章小姐过来么?”
章桦回道:“那就麻烦孙少爷了。”
吕瑛当场吩咐管他内库钱的飞雪去给章桦的母亲、小妹在琼山城买个院子,地段要好,最好前堂能开药房,后院住人。
“家具用黄花梨的,成吗?”吕瑛问章桦。
章桦结结巴巴:“黄花梨太、太贵了,给我们普通的就好。”
吕瑛:“一个院子而已,我又不要你给钱,那就用黄花梨的吧。”他后半句是对飞雪说的。
飞雪福了福,应了是,又对章桦一笑,目光里带着老马仔看新马仔的友善。
吕瑛又问:“华夫人和章小姐喜欢什么衣服?我手头有不少绣坊,章大夫去挑几匹适合华夫人和章小姐的,作为我送的见面礼,可好?”
章桦差点给吕瑛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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