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梦说好,过了几秒又问:“那让谁给我们拍呢?”
田恬:“……”他默默叹了口气,耐心地说:“你看看,周围哪个工人方便,请他拍一张。”
苏聿容跟在一边陪同,偶尔给田恬说两句工程上的事,他的言谈专业、清晰、干净,连常见的口语都没有,利索地像播报新闻。
四人走到一个狭窄的坡地,总工在前面引路,苏聿容殿后,忽然,田恬感觉自己的安全帽被轻轻往前推了下,苏聿容在他脑后说:“安全帽要戴到眉头上,旋钮要拧紧。”他帮他旋了两圈后脑处的旋钮,田恬感觉安全帽内收紧了一些。
这是什么紧箍儿咒,闹得田恬心狂跳不止。行了,别念了,知道你姓苏了,把他的脑袋苏得嗡嗡的。
苏聿容没有意识到他的全身心的酸软,继续说:“紧不紧?”
田恬:“……”
别这样,舔狗的命也是命。
“不紧……”
他僵着脖子不敢乱动,眼睛只能盯着前面王思梦的帽子。他的帽子是歪着戴的。
走上坡后,苏聿容也看见了,但苏总显然不是随时都想亲力亲为,他只淡淡提醒了王思梦一句:“帽子戴好。”
转了一圈下来,四个人都热得汗流浃背,走出工地,总工去自己车后备箱拿了四瓶矿泉水过来,大家边喝边站在树荫底下聊几句收尾的话。
王思梦没什么事儿,看到附近有家小商店,就独自晃进去买了一瓶冰冻矿泉水。
他拿着一瓶水走回来,笑嘻嘻地对他们说:“乡下的小超市东西好便宜,居然有一块钱一瓶的冰矿泉水,你们快去买呀,喝冰的舒服!”
田恬:“……”
哥们儿你情商能再低一点吗……要么你就买四瓶,要么你就喝完再回来。
有点儿丢人现眼了,他不好意思地瞄了苏聿容和总工一眼,总工正和苏总说别的工作,苏聿容微微低头听他说话,眼睛却看着田恬。
田恬对上他的眼睛,冲他笑了下,不好意思地说:“苏总,您忙着,我们先回单位。”
苏聿容:“小田科长稍等。”然后又和总工沟通了几句,说完才对田恬说:“小田科长怎么过来的?我也要回去,送送你。”
田恬摆手:“不用麻烦,开了公车的。”
苏聿容考虑了一下,说:“好,一会儿我去你们单位找你,还你保温杯。方便么?”
田恬想说一个保温杯无所谓,他又不等着用,以后有机会再给他。但又一想,这是在给别人制造无形的麻烦,他一定收又不好收,扔又不好扔,不小心弄丢了还不礼貌。对于苏总这样有涵养的讲究人来说,一些细节也会形成困扰。
所以田恬点点头答应了:“方便的,或者我去你那边拿吧,挺近的。”
苏聿容想了下,说:“好。那一会儿见。”
一旁总工听得非常诧异。跟着苏总做了这么多工程,接待参观的甲方或者别的访客、或者上面检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苏聿容从来没有这样和煦的表情,甚至亲力亲为跟着走完全程。他记得有一次市委书记来视察市政工程,还带着一帮记者,苏聿容都是平淡的,有一答一,没有一丝一毫阿谀奉承、唯唯诺诺的态度。
据他看,苏聿容就是这样的性格。再加上他雄厚的背景,对人要是太客气,那简直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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