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实看到一只黯淡而丑陋的昆虫。
“回吗?”他把观察瓶还给田恬,问道。
“回,老板还叫我去小木屋喝酒呢。”
荒原里只有一条窄窄的、人踩出来的小路,两人前后排往回走。
风雨打着草原发出缱绻的、动听的沙沙沙沙……
田恬说:“苏总,谢谢你给我送伞。”
苏聿容说:“不客气。谢谢你的小太阳。”
田恬笑了两声,心情变得很好,他突然想到一句诗,特别应景,叫《春雨》,想到就把它念了出来。
“下吧下吧,我要发芽!下吧下吧,我要开花!”
苏聿容听了回头看他一眼,看着他无声地笑。
小木屋。
钟步离等了好一会儿了,外面下雨了,他怀疑田恬还会不会来。
听见门口木板上有动静,他弯起嘴角,放下吉他站起来,“还以为你不来了。”
田恬收了伞迈进来,笑着说:“说好的,一定来。但是得我请,行吗?”
钟步离很高兴,笑说:“谁请都一样。”
刚说完,就看到门口又进来一个人,很高大,听赵阑吹过牛逼,好像是他们俱乐部的赞助商。
钟步离自己做着小生意,但是对这种商人不怎么感冒。他侧头问田恬:“喜欢喝什么?”
田恬正在打量木屋内部装饰,他说:“给我来点儿辣的,驱驱寒。钟老板,你这小房子真不错。”
又问苏聿容喝什么,苏聿容也在看房子,他的职业习惯,走哪儿都爱看各种建筑。随口说:“一样。”
酒端上来,是三杯黄澄澄的药酒,瞧着那天然泡出来的颜色,就知道够味。
尝一口,果然够辣,但是好喝,有一股药香。
田恬:“有劲,什么酒?泡的什么?”
钟步离:“我爸酿的高粱酒,泡的虫草,就这一味药。”
那玩意儿死贵,田恬愣了下,开玩笑说:“我把赵阑扔这儿洗盘子抵酒钱行吗?”
钟步离也开玩笑:“不行,他是个赔钱货,换个人。”
说完没让田恬回答,拿起酒杯磕了一下他的酒杯,“欢迎,敬你。”然后意思意思也碰了下苏聿容的酒杯。
田恬端起来喝了一口。他要是再看不出来老板对他有意思就是傻了。但是彼此都是有些年纪的人,这种相互试探、了解、喝喝酒吃吃饭都是小场面,听懂了就行了,没必要作在脸上,也没必要抬屁股走人,不去刻意回应,不接招,对方也就该懂了。
钟老板看起来有这样的涵养。
“看到萤火虫了吗?一下雨应该就没了。”
田恬:“看见了。还抓了一只。”他把观察瓶从外套兜里拿出来,“它能养活吗?”
钟步离:“成虫的寿命很短暂,只有几天。一般只吃点儿露水、花蜜,然后饿死。这算能养活还是不能养活?”
“就几天啊……那它还会发光吗?我抓到的时候它还亮着,过会儿就熄了。”
钟步离:“一般夜里能亮一两个小时。”
田恬点点头,他想了想,还是趁着酒劲对苏聿容说:“苏总,本来想送给你的,但是现在看来,它的命太短、不确定性太强,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亮一次。你来定吧,是放了还是收下?”
苏聿容进来以后一直没怎么说话,听了田恬的话,他又拿起观察瓶,在灯光下仔细看它。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了一会儿他说:“放吧。我刚刚已经看到一大片。”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