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岑致森无关的领域,他可以游刃有余,用理智计算所有的事情,但唯独面对岑致森不行。
所有的公式、定理、定律,在岑致森身上都发挥不了作用,在岑致森面前,他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他渴望着这个人的一切,没法用理性去忖度。
“不是你的错,”岑致森试图安抚他,“是别人,是那些对你冷漠的长辈,那些用言语伤害你、挑拨我们关系的人的错,我也有错,我不是个好哥哥,我明明可以更关心维护你一些,很抱歉我没有做到,让你这些年都过得这么不快乐。”
他再一次为当年的事情郑重向宁知远道歉,宁知远却没有跟上一次那样说“算了”,而是问他:“岑致森,如果不是对我起了那些下流心思,你会意识到这些,跟我道歉吗?是不是那样我就只能一辈子做个小丑、见不得光的人,躲在阴暗处继续窥视你?也可能我现在不是你弟弟了,连窥视你的机会也没有了吧?”
“不是,”岑致森认真解释,“我之前说过,调查你的身世不是为的私心,所以我帮你的前提也不是,我承认在这个过程中确实掺进了我那些自私的欲望,但即便没有这些,我一样会帮你,所以你不必觉得如果我们不是现在的关系,我就会对你视而不见。
“你问问自己,从小到大,我就真的没有任何做得好的地方吗?”
当然不是,这些时日以来,宁知远已经越来越能回忆起岑致森好的一面,说岑致森一丝一毫都不在意他,的确冤枉了岑致森,只是他要的比这些更多而已。
“但我也不会否认我对你的心思,”岑致森继续说,“我爱上了你,这是事实,这二十几年没人比你让我花费的心思更多,所以我现在爱上你很奇怪吗?但你问我到底爱你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爱情能说得出来一二三四点原因,那它本身或许就没有那么纯粹。”
“但我不爱你,”宁知远再次强调,“你信么?我真的不爱你。”
岑致森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说谎的痕迹,但是没有,宁知远从未这样坦诚过,坦诚地说不爱他。
“我大学时选修过一门心理学课程,”宁知远苦笑说,“那时学到了一个词,叫Attachment、依恋心理,像刚孵化的幼鸟的印随行为,会跟随模仿它们第一眼看到的生物,寻找对自身的认同感,人类其实也一样,我一眼看到的人是你,在我最渴望跟人亲近的幼童时代,我身边唯一能依恋的人只有你,你就是我的印随对象。
“所以我渴望着你,渴望成为你,我有意地挑衅你,做出种种举动想看你为我失态失控,我还讨厌你身边的其他人,无论是谁,你的同学、朋友,你的那些小男生,我全部都讨厌,可这不是爱,在依恋理论里,我只是占有欲作祟在依恋你,你想上床想爱我,我都可以配合你,这是我的本能反应,我改不了,可我确实不爱你,我跟你玩的那些游戏,不过是想要你也多在意我一些,仅此而已。”
他说:“哥,我也想爱你,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爱人,什么是爱人,你是不是特别失望?”
岑致森听明白了,他似乎也终于知道了宁知远那天说的自欺欺人,是什么意思。
跟电影里恰恰相反,他不是用非爱情的幌子掩盖爱情,他是知道自己没有爱情,却想用爱情的手段达成目的。
难过的情绪比先前更汹涌,岑致森觉得难过,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不是为他自己,他为这样说着不知道怎么爱人的宁知远难过。
“那么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不是其实也是用这种方式想换得我更在意你?”他问。
宁知远的眼睫很缓慢地眨动了一下,没想到轻而易举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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