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了个招呼,不认识的只要来找他攀谈的,他也能跟人闲聊几句。
现场的气氛很放松,对宁知远来说,跟陌生人打交道就更容易了,随便都能找出共同话题,有年轻女生问他是不是模特或者演员,宁知远脸上笑容灿烂,微微侧过头看人时,眼神如同带了钩子,模样格外浪荡:“你都叫不出我的名字,我要真是,那也是名不见经传的,那得混得多差?”
女生被他的一句话逗笑,看他的眼里多了更多的兴趣,想问他要联系方式,岑致森在一旁看着略无奈,终于知道了宁知远以前那些桃花都是怎么来的,他这样的,都不需要勾手指,就会有人前赴后继。
“知远,过来。”
宁知远跟女生说了“抱歉”,走回岑致森身边,岑致森示意他:“坐下,别到处乱逛。”
宁知远弯腰,看着岑致森,双手撑着座椅背笑了一阵,岑致森再次说:“坐下吧。”
他这才慢慢悠悠地拉开座椅,坐下了。
片刻后,管家推着秦先生过来,品酒会开始。
管家先介绍了今晚的酒单,一款起泡酒,两款干白,和三款干红,全部出自欧洲的酒庄,这位管家还是位高级品酒师,讲解饮葡萄酒常识、介绍这几款酒的口感时,用词简洁但专业,无论其他人问什么,多刁钻的问题,他都能给出答案,并且让人信服。
空气里飘散的酒香逐渐浓郁,长桌上摆放着一排排粉白相间的干花,烛火摇曳其中,头顶的小灯黯淡却柔和,身后的乐手正在演奏着舒缓的爵士乐,笑声里夹杂着喁喁私语声,一切的氛围都是恰到好处。
不至于喝醉,微醺的状态正好。
岑致森侧过头,看到宁知远单手撑着脑袋,慢慢往嘴里倒酒,视线在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上停了一秒,接着上移至他被酒水逐渐浸润的唇,在宁知远搁下酒杯转头看过来时,问他:“喜欢吗?”
宁知远舔了舔还残留有酒香的唇:“喜欢。”
说的也不知是什么。
岑致森晃了晃手中酒杯,送到鼻尖轻嗅了嗅,感受了一下其中的芳香馥郁,和宁知远唇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抿一口进嘴里,红色浆果的风味与柔顺丝滑的单宁相融合,果然很甜,回味无穷、令人迷醉。
宁知远并不在意他时不时落向自己的目光,手里一下一下转动着卡片,是品酒会开始前发给每人一张的。
管家先前唯一没有介绍的便是每款酒的年份,那位秦先生提议他们各自猜一猜,写在这张卡片上,全部猜中的人等品酒会结束,还能带走额外赠送的一瓶好酒。
“你的笔,借我一下。”宁知远一抬下巴,向岑致森示意。
岑致森弯唇,摘下夹在西装口袋里的笔,递过去。
宁知远唰唰写下几个数字,又将笔递回给他:“该你了。”
岑致森也随手在自己这张卡片上写完:“看看?”
宁知远无所谓地将卡片推过去,和岑致森的对了对答案,前面五个数字都一样,唯独最后一款这几种酒中最贵的勒桦慕西尼的黑皮诺干红,他写的是二零一二,岑致森写的是二零零九。
宁知远的手指点了点最后:“不一样。”
“嗯,”岑致森继续尝了口酒,“那就不一样吧。”
“那你要猜错了,”宁知远提醒他,轻轻摩挲着手中那支钢笔的笔帽,嘴角笑意盎然。
岑致森:“何以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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