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地荡了两下,桑暮把用掉的纸巾塞给邢舟,“邢舟,忘了和你说一声,我要搬家啦。”
闻声,邢舟笑出来,“一年的合同,老子还在这儿,你搬哪儿去。”
桑暮对她的反应不意外,栖坞这个租房市场,一般的租房合同确实是一年起租,短租少之又少,不过中期不租了可以寻找转租。
原本桑暮和汪曼云也是定了一年为租期,可是汪曼云体谅桑暮工作生活没完全稳定下来,就给她签了三个月的合同,反正可以一直续租,三个月为期,灵活度也更高,就是合同麻烦了些。
这件事也是前段时间桑暮交房租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没来得及续签呢。
房租是直接转到汪曼云的微信上的,让桑暮比较放松的是,汪曼云没有因为她和邢舟的关系,就不收她的租金。
真是那样的情况,她可能就真的要考虑搬走的事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桑暮的错觉,汪曼云好像会用另一种方式补回来。比如找人帮她安装了新的衣柜,或者突然说空调性能不好,然后隔天便有人送来了全新的。
之前邢舟提起一年合同的事桑暮没有否认,是那个时候桑暮还不知道邢舟之后会不会又突然说要给她找房子搬走。如果知道合同只签了三个月,他那边底气岂不是更足。
于是,这件事就被她默认了下来直到现在。
桑暮故意说得半遮半掩,“我的新工作比丛岛远了一个站的距离,我要是搬到公司附近,那不是能更轻松?”
话音落下,邢舟沉默了几秒,“你说真的?”
见邢舟真被自己带了进去,桑暮笑出来,“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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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给邢舟的影响不小,他内心觉得桑暮是不会搬的,但是听桑暮那个话,怎么听怎么真。可无论他怎么问桑暮,她都是模棱两可地回答,和耍他玩儿似的。
这一晚上,邢舟失了眠。
隔天晨跑后,邢舟回家洗了个澡,想着桑暮肯定还没睡醒,就没着急去找她。
他拿着毛巾从浴室出来,打开柜子拎了条干净短袖,却在即将关上柜门时,动作停了下。邢舟偏头,看向衣柜旁边那个收纳的抽屉。
片刻,他蹲了下来,打开最下面一层。
桑暮的租房合同一直是收在邢舟这儿,当初在桑暮那里签完,汪曼云就顺手放在了邢舟屋里。方才一开柜门,邢舟突然想起这事儿。
老实说,他从前还真没细看过这合同。
万一不是一年呢?
思索间,合同的牛皮纸袋已经被他拆开。凌厉视线径直扫向日期那栏,目光骤停。
足足在那几个数字上面停了十秒,邢舟闭闭眼,在心里暗骂了声。
而后,起身大步走向对面。敲门的手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邢舟正犹豫着会不会打扰到桑暮休息,就在这时,门从里面打开。
桑暮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面前,背着单肩包,还拉着个半人高的行李箱。
一副要收拾东西走人的模样。
瞬间,邢舟眸中就沉了下来。
一出门撞上堵人墙,把桑暮也吓了跳。她往后退了半步,扶住门框,“邢舟你吓死我了!”
邢舟步子往旁边一跨,整具身体把门口牢牢堵住,大掌扣住行李箱扶手,拉着不放,“上哪儿去?”
男人声线冷沉,严肃的面容下又带着点微不可查的小心翼翼。
应声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桑暮咽了回去。她抬头看着邢舟,那张黑沉的脸上都快拉到地上去了。又是堵门又是拉箱子,好像生怕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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