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压在床褥上,撩着被子没盖。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算不上多近,当然也算不上远,和黑暗的屋子一起沉默下来。
深重和清浅的鼻息交缠再一起,混着老旧空调略有喧嚣的运作声。
安静在邢舟转身上来的那刻被打破。
结实的手臂轻而易举揽过桑暮的身体,一搂一收,人就到了怀中。
男人的体温滚烫,桑暮离了被子都觉着热。
她推了推邢舟的肩膀,低声轻语,“好热...”
闻言,邢舟二话没说,拿过放在床边的空调遥控器,直接把空调从二十多度调整到了十八。
“现在可以了?”邢舟直接扔了桑暮身上的被子,仅在肚子往下遮了点。
“......”桑暮笑了声,“你哪儿来这么多花招?”
“花招?”邢舟没明白桑暮的意思,“什么花招?”
“......”
也是,就邢舟这糙汉子的粗神经,估摸着也玩不了什么故意撩人的花花肠子。
一切本性使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刚抱上没多久,邢舟的雷达模式又开始不受控。
在车行久,他常年和扳手之类的工具打交道,五指都是茧子,手指长,手掌宽。力道难控制轻重,和捏面团似的。
桑暮低着脑袋埋头在邢舟胸膛前,拉了下衣服,“邢舟......”
“嗯。”邢舟没停,沉声道:“就抱着,什么都不做。”
如果再来一次,桑暮肯定不会信邢舟的鬼话。
招待所的东西质量不算多好,偶尔会发出木板声。
桑暮若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开来,凌乱地落在枕头上。邢舟同她接吻时,手会不自觉地抚摸她的发丝。
在一起后的很多时候,桑暮会被邢舟的细心体贴蒙骗,忘了他原本是个野蛮人。
身型野蛮,脾气野蛮,亲密的时候也是。
他用力地吻她,侵占她口腔的每一处。十指相扣按在身侧,拇指沿着虎口和掌纹蹭过。
在亲密接触上,桑暮往往处于被动,邢舟体谅着她的羞赧,也想给自己找点甜头。
他拉过桑暮的手臂搭在自己脖子上,引导她搂住,身体贴近。
邢舟的小臂按着床,双腿跪着,任由桑暮抱着自己。
看上去像是巧克力融了牛奶。
只是现在,巧克力和牛奶好像都要化了。
邢舟握着桑暮小腿的时候,她还没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巧克力没了包装纸,块状线条明显。
桑暮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脸和眼睛,手心烫的离谱。
额头上出了点汗,沾湿几缕发丝。
双腿弯曲,膝盖被人紧紧抱着,衣角掉到胯骨。
邢舟抱着桑暮,亲吻她的手指和手背,低声叫她名字,“暮暮,就一会儿。”
这回桑暮长记性了,没信。
不过没什么用。
半夜三更,邢舟抱着桑暮进了浴室。
洗手池也是陈旧的款式,支撑不了多少重量,不过放桑暮一个倒是绰绰有余。
桑暮全程低头把脸埋在邢舟颈窝里,不看人也不说话。
邢舟把桑暮抱放在洗手池上,可埋在他颈窝里的小脑袋还没抬起头来。
怀疑是自己把她吓到了,邢舟沉默了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背。
“暮暮。”他叫她名字时声音放得很轻,“我帮你擦擦。”
片刻,肩膀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慢慢松了抱着他的手,不过仍旧低着脑袋。
见此,邢舟心脏一紧,以为把小姑娘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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