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外卖加起来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桑暮勉强可以拿得下。她把手机放在口袋里,左右两边各提着一个大袋子,不轻的重量把她的手心压出了勒痕。
沙滩细软,随处可见深浅不一的沙坑。
桑暮小心翼翼地往拍摄的方向走,生怕一个没注意就把大家的晚餐洒了。
摄影师还在收设备,边收边和朱长柯聊得正欢。几张小桌并在一起,上面有不少杂物。祝松月和另外一个负责剪辑的男生同桑暮一起把桌子收拾好,趁热打开了外卖盒。
这个时候的天气刚刚好,海边不算太热,还有阵清爽的海风。
经过一天的奔走和劳累,大家显然对这顿晚兴致颇高。
他们订的民宿就在附近,晚上不用开车,朱长柯还多喝了点酒。
不知道为什么,桑暮看他就像是那种喝多了会更多嘴的人,事实也确实如此。
整张桌子只能听到他对于未来发展方向的长篇大论,从这片蓝海规划到另一片蓝海,从这张饼又画到那张饼。
桑暮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默默听着,偶尔应和几声不至于冷场。
然而不知道朱长柯是不是真的看不懂大家的敷衍,说着说着,还说到了实习生的安排上,成功把在一边装透明的桑暮拉入了战场。
“我带了这么多实习生,能留到最后的,都是实力最强的。”
“没能力担当大任的,基本都折在半路了,连实习期都过不了。”
“桑暮,你可是你们这期实习生还算踏实的,我带出来的人自然有我自己的一套方法。”
“好好按照我说的去做,你的成长会很快的。”
......
桑暮对成为话题中心这事很不适,更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受领导的审视。
何况,她也并不认为这是夸赞。
耳朵再次选择性生茧,桑暮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不语。
她平常话也不多,朱长柯对她的沉默并没有什么反应。
好在没再被继续谈论下去,桑暮为朱长柯的嘴下留情松了口气。
他思维跳跃,常常想一出是一出,就比如现在,前一秒还在聊实习生管理,下一秒又扯到公司的年会去了。
桑暮坐在最边上的位置,百无聊赖,又实在不适应这样和领导共桌的饭局,明明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个时候却没了什么胃口。
与其听领导画大饼,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周末突然被拉出来加班有没有加班费。
喝了口橙汁,桑暮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她无声叹了口气,随手打开微信聊天窗,往下翻滑,停在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上。
片刻,她把手机收了回去,低头咬了口土豆丝。
不想在这里,想回去。
-
自从桑暮走后,邢舟就没有一刻安宁过。
原本以为不过就两天而已,他又不是等不起。可邢舟想错了,就这四十八个小时,他还真就坐不住了。
车行也没去,门也没出。
坐在房间看着表,一盯就是个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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