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手腕上隐隐传来憋窒感, 不痛, 但是硌着难受。
常年在修车行泡着,邢舟手掌有不少粗粝的茧子, 干燥, 摸着糙。他方才过来的时候刚摘下手套,赶着拉人,没在意手上的油污。
邢舟的黑T看不清污渍,只他脸上和手臂上的几道黑印, 得以窥见他辛苦修理的模样。
见他死盯着自己却不松手的样子,桑暮沉默了下,终是低声叫他的名字, “邢舟…”
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有些怯生生的, 让邢舟从不悦中回过神来。
眼前的姑娘穿着白色的小裙子, 长度不到膝盖。乌黑长发披在肩上,唇色红, 肤白胜雪。在修车行一众黑不溜秋的大老爷们儿里,桑暮有些格格不入。
灰暗的冷色调装修,因着桑暮站在那里,显得都亮堂多了。
目光移到他们接触的地方,桑暮肤色本就白,被狠着抓那么久,被生攥出来红色倒也正常。
邢舟的手松了下,看到那捏痕时,面上的恼怒比方才还重。
不是因为桑暮,是因为自己。
那节白皙细瘦的手腕上,还沾了些自己手上蹭到的污渍,黑乎乎的。
刚想和桑暮说些什么,注意到她不自在的模样,邢舟扭头看了眼,拧眉道:“你们很闲?”
以彭焰为首围观的一群人被邢舟这眼刀唬得一激灵。忙识相相地四散开来,不八卦不多嘴,给足了他们空间。
邢舟沉默了下,转而拉着桑暮就走。
他步子不大,有意迁就着桑暮的速度。
带着她绕过障碍,一路来到休息室。邢舟推开门,把她拉进洗手间。
水龙头被拧开,桑暮的手直接被他拽过去。他脸色不好,手上这回却注意了力道。
他打了香皂往桑暮沾了油污的手腕上搓了两下,指腹上的茧子搓着桑暮的皮肉,想要洗掉油污,还真难控制手上的分寸。
桑暮站在洗手池旁,只觉愣怔又魔幻。
怎么还给自己洗起手来了,还顶着那样一副难看的表情。
而且他好笨,拇指在上面蹭来蹭去,又不是挠痒痒,怎么可能洗掉赃污。
桑暮把手抽了抽,道:“我自己来。”
闻言,邢舟停了下,看她一眼就松了手。
黑色油污不好清洗,桑暮用香皂在手心打了泡沫,然后再放到手腕上揉搓。
小小的洗手间里只有不算大的流水声,桑暮洗完在池子上方甩了甩手,刚准备转身问邢舟有没有纸巾,身后突然贴上来一具身子。
车行的淋浴间狭小,没有窗。悬挂着的防水门帘把洗手池和花洒分隔开。
肩骨被撞了下,桑暮抬起头,从镜子里和邢舟的眼神对上。
后者视线凌厉,像能活剐人一层皮。
原本邢舟怕桑暮躲着自己,是想让汪曼云帮忙制造个相处的机会,钥匙自然是他给汪曼云的,可是他们两个应该都没想到,桑暮居然会直接找到车行来。
或许是汪曼云演过了,邢舟想。
桑暮的突然出现让他措手不及,都来不及斟酌好说些什么,眼看着就要错过这次机会,邢舟没再犹豫了。
他走上前,双臂张开撑在洗手池两侧。身躯池台围成不规则圆形,把桑暮圈在中间。
靠得近,桑暮不用回头就能感受到邢舟身上的热气。
肩胛不小心地擦碰过,又退了些距离。
尽管是镜中,那深邃的双眸还是让人难以忽视。桑暮躲了下,白皙的手指紧按着洗手池。
片刻,她抬起眼,重新对上那双眼睛。
“上次在月亮湖...”邢舟的眼皮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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