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离江槐不远,上车吧,我从你回去。”
“没事没事,前面就是地铁站,我坐地铁也不远的。”
彭焰直接给她开了车门,“客气什么啊,上车,一脚油门儿的事儿。再者说了,要是让邢哥知道我路上碰见了还不帮一程,不逮着机会让他削我吗!”
这话带了几分打趣的意思,桑暮不好意思地抿抿唇,犹豫了片刻,还是上了车。
彭焰是个自来熟,有他在,基本不用担心冷场的问题,一路上说叨个没完。
“你前段时间毕业典礼是吧,方斯延怎么也去了?我好像在你朋友圈看到他了。”
当天桑暮拍了很多的照片,九张放不下,还堆了长图,估计是某张合照里有方斯延被他注意到了。也是,那么多人头,估计他也只认得方斯延。
“嗯,他是我同系学长。”
“同系?这么巧。”彭焰笑了笑,“那小子打扮的人模狗样的,还挺有个发言人的味儿。”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车厢内短暂的安静了几秒钟。桑暮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抠来抠去,脑子里纠结了很久的问话反复措辞,终于在彭焰再次开口前,桑暮主动挑起了一个新的话题。
“彭焰,你前几天是和邢舟一起去东邻了吗?”
“是啊,怎么了?”
桑暮停顿了几秒,还是问了下去,“你们是一起回来的吗?邢舟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
尾音落下,车厢内难得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彭焰偏过头,眼神有些躲闪,又重新挪回前方,“邢哥,他没和你说吗?”
“没有。”桑暮老实回答,“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其实…”彭焰有些欲言又止,纠结到绿灯重新亮起,他才开口,“算了,其实这事儿不该我来说,但是你如果去问邢哥,他肯定会告诉你。”
很少见的,彭焰的神色沉下来,欢脱的性子收了不少。
他叹了口气,“邢哥的外婆没了。”
短短几个字,让桑暮狠狠地怔了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彭焰低低道:“就邢哥准备从东邻回来那天,人刚走。”
“邢哥小时候每年暑假都去他外婆家,关系很亲,他外婆也疼他。他外公前几年就没了,邢哥的爸妈还有舅舅小姨舍不得她老人家一个人住,想着几家住得也不远,就轮着接到家里住,也方便照顾。”
“他外婆退休前是老师,我见过,可心态好一人。”彭焰的声音发沉,又叹了口,“大概去年吧,查出癌了。”
“外婆对自己的身体有数,决定保守治疗了。”
“她就和邢哥小姨一家住在西岚,和栖坞离得也不远。邢哥每个月都抽时间去看好几次,有的时候一周去一次。”
“人走得突然,谁也没想到这么快。”
“邢哥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我本来想着和邢哥一块儿去趟西岚,看看有没有我能帮衬上的,但邢哥让我自己先回来,说他没事儿。”
“但我能不清楚?邢哥这人嘴有多硬。”
一路上,桑暮都没再说一句话。她的指甲紧紧按着骨节,抠出了好几个指甲印。
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桑暮要拉车门的时候,再次被彭焰叫住。
“桑暮。”彭焰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眉毛微拧着,看向桑暮时有些犹豫,“其实我告诉你是想说,这段时间邢哥可能心情不太好,脾气大,如果有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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