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暮把钥匙塞进里面和宽胶带一起卡着, 就是脸贴到门上仔细看都看不出来里面有那玩意儿。原本性子温吞的人也开始急躁起来, 拿出钥匙插入锁眼进门关门,速度快的看不清人影。
随着关门声的回音在楼道里消散,邢舟也渐渐收回了看向那扇房门的视线。
有点想去敲门,还是算了。
总得让人缓缓, 看起来吓得不轻。
此刻,吓得不轻的桑暮正一头扎进房间,双手把被子整个掀起, 然后脑袋埋下,上半身直接钻了进去。视野黑乎乎的一片, 好像才能给桑暮点微不可见的安全感。
整颗头都像在热水里滚过一样, 又烫又晕,蒙在被子里几乎要喘不上气。
但是桑暮不愿意从里面出来。
脸皮掉在邢舟家了, 捡不回来。
大段的记忆像潮水般涌过来,桑暮想起打在邢舟身上的背包,想起他肩上炽热的温度,也想起自己的手摸在他身体上时那坚硬的触感。
[完蛋了完蛋了真的完蛋了!TAT]
如果内心的咆哮有声音,桑暮的哭嚎可能会震碎这老旧到发黄的天花板。
直到实在透不过气时,桑暮才终于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她仰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又想到些什么,双腿乱蹬,在床上颠来颠去。
平复好心情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她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进了浴室,想着先去洗个澡。
然而等她刚和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对上,突然就愣了下。
原以为一晚上带妆睡觉,醒来后这张脸肯定是没眼看,可镜子里的人面上干干净净,除了仍带着倦态之外,妆容不翼而飞。
脑海里突然闪过邢舟的脸,桑暮慢慢想起,自己睡觉的时候,好像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贴在自己脸上,还有水流进脖子里。
毛巾,清水,泡沫,还有双宽大的手掌。
桑暮全都想起来了,自己睡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是邢舟帮着洗了脸。
耳垂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烧了起来,桑暮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厉害,实在不正常。
那声音,怦怦怦的好像快从嗓子眼飞出来了。
记忆里,她就靠在邢舟大腿上,撩开了他的衣服,把他扑在床上,碰他的肌肉。
然后,邢舟翻身压了过来。
回忆停滞,桑暮的手都快把牙膏管儿挤扁了。
那个时候,邢舟好像同她说了什么话。
可是说了什么…桑暮不记得了。
当时她困得上下眼皮子疯狂打架,所有外界的声音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桑暮根本没注意到邢舟到底说了什么。
别说那时她有醉意,就是她没醉,困成那个模样,也不见得能把邢舟的话听进去。
怎么也想不起来,桑暮抓狂地揉了揉头发。
她发泄似的拧开了水龙头,凉水喷涌而出,差点沾湿她的衣服。
真没脸见人了,桑暮想。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喝醉是这个模样。
但是,怎么喝醉了还耍流氓,居然还耍到邢舟身上!
此刻,桑暮突然觉得起初邢舟那些胡话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至少有一点是正确的。
这里真的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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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桑暮开始有意无意躲着邢舟。
双休在家躺尸,就连丢垃圾的时间也被她换在了早上,专门定闹钟早起下楼。
工作日为了不和邢舟碰面,她特意早出门了十分钟,每次开门前还会先从猫眼看看外面的动静,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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