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
邢舟这个人怎么总是能把人噎到这个份儿上, 桑暮想不明白。
那诚心讨打的模样太过认真,真诚到有些瘆人。
求财求色的见的多了,求抽的桑暮还是头一回遇到。
这离奇画面很难不让桑暮觉得是邢舟对自己的嘲弄拐骗, 到时候他若发起疯来反咬一口, 桑暮连还手的机会都不见得有。
想到这里,桑暮又涌了股眼泪上来, 又惊又怕。
或许是有几分发泄的情绪在里头, 桑暮这次哭了许久。
而这时间里,邢舟就蹲在桑暮身前静静陪着,什么话都讲不出来。
原以为纵着桑暮抽自己可以让她消消气,然而看着她的反应, 邢舟才才发现和自己想的出现了不小的偏差。
好半天, 桑暮才抽抽嗒嗒地停下,睁开红肿的眼皮快速扫了眼邢舟, 而后用力把手腕一扭。
掌心里纤细的一截被抽了出去, 邢舟手里一空,不自然地轻咳了声。
纵然糙男人再怎么皮厚,两个巴掌打下去还是见了红。仔细瞧,能看到靠近眼下的位置有两道红痕。
那是桑暮留下的巴掌印。
邢舟咬了咬后槽牙, 嘴角往后轻扯了下,稍稍活动了那半张脸的面部肌肉。
指腹用力蹭了下下颚线的位置,邢舟低低嗤了声, “没看出来,打人还挺疼。”
“不过…”邢舟停了下, 眸光在无意识中多了分温度, “也是我该的。”
这话简直是往桑暮的脸皮子上戳,直接让她红了脸。
虽然没正眼瞧他, 但那余光中的视线滚烫的吓人。那两巴掌的力道有多重,桑暮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刚才怒气上头,是真发了狠打的。
第一次做这事儿,无论怎样,桑暮实在难以心安理得。
她心虚的很,打人的那只手不自觉的搓了搓,微微发烫的掌心有些痒。
这瞬间的小动作被邢舟捕捉到,他扫了眼桑暮不安分的手指,突然问了句,“手打红没?”
听了这话,桑暮终于看过来,眉宇间带着些不解。
“我这皮糙肉厚的被你打两下都能觉着疼,何况是你。”邢舟说着便要去扣桑暮的手腕,“给我看看。”
桑暮的反应极快,在邢舟的大手覆上来前就把手往回缩了下。
悬在空中的手一停,邢舟意识到自己有点唐突,眼看人姑娘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邢舟心里没来由的不舒服。
连着打了人两个巴掌的桑暮扭头不去看邢舟,免得一看到他那张脸就想起自己的恶行,甚至忍不住想再给他两个巴掌。
邢舟的手臂挡在那里,直接堵了桑暮的去路。左右是走不了,桑暮干脆就坐在那里长蘑菇,怎么说都不理人。
天色暗下来,小广场的路灯亮起。跳广场舞的阿姨们一曲接着一曲,像是不知道累似的。
有卖小吃的商贩在广场周围摆起了摊,淀粉肠和煎饼果子的香气飘的远,让本就没怎么吃东西的桑暮越发饥肠辘辘。
余光中的邢舟像个石头似的堵在那里,让人想跑都跑不掉。
就在两个人僵持着不知如何化解的时候,桑暮突然看到邢舟转过了身子。
原以为他终于要走,桑暮心中一喜,然而邢舟却只是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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