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年刚毕业留在栖坞找工作,来附近找房子租。我看人姑娘不错,长得白白净净的。”
“咱江槐那儿不还有套空房吗,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干脆就租给她了。”
电话那头的邢舟低低哼笑一声,“这年头居然还有助人为乐得房子的好事儿,妈,要不我扶你过次马路,你考虑考虑,把房子租给我?”
“……”
“你租个什么劲儿!你那房子不够你一个人睡啊!”
“不够。”
邢舟回答得干脆,完全没有因为睁眼说瞎话而有分毫耳热。
“得得得,我也不和你多废话!”汪曼云懒得和邢舟掰扯,直入主题:“小姑娘文文弱弱的,要需要搬个行李什么的你可得主动点儿,听到没!”
闻声,邢舟没答。
汪曼云的嘱咐还没完,“人还没毕业呢,你一大老爷们儿平常出门把你那衣服穿板正了!别没规没矩的让人家看笑话!”
原先这层楼就邢舟这么一户,他自然放得开。
出门丢垃圾拿外卖没一点儿顾及,夏天天热,常常是穿个大短裤就开了门。
如今隔壁有了人,还是个姑娘,自然是不能太随意,省的吓着人家。
其实,邢舟对隔壁租出这事儿是故意装傻,原也是隐隐有点烦躁在。
上周回家吃饭的时候,邢舟偶然听见汪曼云打电话。
她声音不小,邢舟听了大半。
那时她和对面说说:“江槐那边不错的,虽然房子旧了点,不过家具全地段好,门口就是地铁站,你上班肯定方便!你来的正好,帮我盯着点我家这臭小子,他一个人搬出去久,我想管都管不住!”
邢舟这几天正为这事儿窜火,当初他嫌受家里约束太多,一毕业就开始独居。建了个修车厂还挺不受汪曼云待见,没少为这事儿争执。
倒不是看不起汽修的工作,汪曼云纯粹是想让邢舟过个安生日子,朝九晚六节假日双休,空闲时间还能多陪陪家人。可他执意捣鼓自己那个破厂子,好好的写字楼不进非得当个没个正点又辛苦的修理工。
就这事儿,汪曼云回回见了邢舟都得念叨,软硬兼施还是行不通。
邢舟其实并不怪汪曼云,她思想传统,看孩子寒窗苦读十六年,她认可的那些工作总比修车厂来的好得多。
厂子离江槐小区不远,也为躲个约束,邢舟在这老小区一住就是好几年。虽是汪曼云的房,照旧按月付房租。
原本对面那间一直空着,谁知这通电话直接给邢舟的生活来了当头一棒。
且不说这旧房子隔音差,邢舟不能像从前一样没顾忌,做什么都得收着点。要是朋友来找,更是得小心翼翼,麻烦又不讨好。
就是单论自己的处境,邢舟也觉得有些不妙。
从今年年初开始,汪曼云就一直劝邢舟搬回去,话里话外让他考虑要不要换份工作。
汪曼云对邢舟从小属于严苛那挂的家长,处处都管得严。
从小时候报什么兴趣班,到大学读什么专业,事无巨细。
可谁知邢舟不仅没管多好,还凭凭生出一身反骨,和她对着干那是家常便饭。
这么一合计,邢舟对汪曼云的目的摸了个七八。这哪儿是要找租客,分明是找个间谍埋在对门,专门给她通风报信。
起初邢舟也表达过抗拒,甚至想直接付双倍的租金,把隔壁那间也租下来,然而汪曼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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