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鸳听着秋君药的自言自语,有些慌了:“陛下........”
“是我识人不清,是我间接害了他们所有人。”
秋君药垂着头,失魂落魄地抬起手,再度看向掌心里的血,喃喃剖白己身:
“阿鸳,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我。没有我,不会有那么多嫉妒,也不会有疯狂的报复和痛苦。”
秋君药仰起头,看向天边的明月,只觉眼前都开始模糊成一团,似有水光氤氲,令周围都泛起了潮:
“我来到这里,改变了他们的命运,我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引鸳没说话,而是倾身抱住秋君药,任由秋君药颤着肩膀抱住了他,泪湿了衣襟。
引鸳知道,人总是倾向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向天数和命运,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但秋君药不是。
他比任何人都有担当,也敢于反思,敢于调整自己的策略和方法,也比任何人都要更洞悉人心。
只是,他是人,也不是神。
谁也想不到救过景和一命的楚瑜会是灵族埋在皇城的卧底,谁也不会想到,那些灵族暗桩竟然还会死灰复燃,在京城搅弄风云。
连早就仙逝的先帝也想不到,他的一次外征,一次大国兼并小国,一次大端版图的扩张,就能引起后面一系列的事件。
接骨木花毒案,春猎狼袭案,还有逃婚案,这一切的一切,背后竟然是已经亡国五十多年的灵族利用他的几位皇孙的自相残杀,来达成对于大端皇室的疯狂打击和报复。
战争带给人的仇恨太过于深刻和惨痛,惨痛到只有以暴制暴才能平复,惨痛到秋君药差点将自己的几个孩子折进去,这才猛然醒悟。
他闭了闭眼,开始反省自己的不查,反思自己的无力。
最终,他才在引鸳的怀里抬起头,道:
“阿鸳。”
他说:“是不是只有我死了,这一切才会结束?”
“陛下.......”
引鸳心疼地摸了摸秋君药带潮的眼角,只低声说了一句话: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他说:“景和还在等你,带他回家呢。”
引鸳这一句话,便让秋君药再次崩溃。
他将脸埋在引鸳的怀里,开始放声痛哭。
在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前,他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也曾被父母抛弃,也曾历经生死之痛。
他其实只想活下去,但上天自私地将太多人的生死,孤注一掷地压在了他身上。
他的一念之差,掌握着太多人的生与死,改变着太多人的命运,不管他愿,还是不愿。
这就是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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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等到第二天,秋君药还是调整好心情,照常来看秋景和。
只是他没想到,他刚刚踏出自己的房门,就看见楚瑜带着几个灵族的长老,和大部分的灵族人,站在他门外。
秋君药眯眼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卫十一,发现他正僵硬地站在不远处的屋梁上,似乎是想冲过来保护他,但却被什么东西定住了,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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