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说道:“好,我会早点回来的。”
感觉聊得差不多了,唐姣缓缓展开燕国的地图,露出匕首的一角,“昨夜我原本是与李师姐说许久不见喝点酒,也说让我这个没喝过酒的人尝尝。结果呢,酒都被她喝去了,我是没怎么尝到,今天我回来之前特地找她讨了壶酒,等练完吐息法之后再喝。”
“饮酒要适度,平时在洞府里偶饮几杯倒也罢,在外不可如此。”
徐沉云说:“不要像你李师姐那般喝得烂醉,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唐姣说:“可我都已经讨回来了,总不可能不将它喝完吧,多可惜。”
她想了想,提议道:“既然师兄不想让我多喝,就帮我分担一些,如何?”
“那到时候喝得烂醉的人或许就是我了。”
“又在开玩笑了,师兄的酒量应该很好吧?”
毕竟——当初在群门宴上的时候,唐姣清晰地从他身上嗅到了梅子酒的味道,然而徐沉云的行为举止都很清醒,包括他说话时也仍有逻辑,可见他的酒量应该很不错的。
她不知道的是,徐沉云不是酒量好,而是从来不会让自己喝到醉。
徐沉云听唐姣这样说,像是默认了一般,不再推辞,“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敲定下来,唐姣同他道别,满意地切断了联络。
这下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了。她想。
时间推移,不久后,徐沉云就从九州盟回来了,手把手继续教唐姣吐息之法,他这次当然要比昨日更加温柔耐心,细细地贴着她的耳畔夸她“做得很好”、“很不错”。
待到修习告一段落,唐姣沐浴完毕,兴致冲冲地拎起酒壶就去找徐沉云。
徐沉云正在记录吐息法的各细则,见到她来了,便搁下手中的笔。
他问道:“你想去哪里喝酒?”
原以为唐姣要说桃林、凉亭一类的地方,结果令徐沉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回答“就在卧房里喝酒吧”,他一时有些迟疑,又听她添了一句“开窗就能赏月”。
徐沉云心中有点怀疑。
不过,毕竟邀请他的不是别人,是唐姣。
他也就看破不说破,跟着唐姣到了他以前住的卧房——如今是唐姣住的。
两人落座,徐沉云拿出没怎么用过的酒杯,正欲将手伸向那壶酒,替唐姣斟酒。
结果半道被唐姣夺了去,她动作急切,笑容却不改,“师兄坐着,我来就好。”
说完,唐姣为二人的杯子满上了酒。
美酒滑入杯中,晕开层层縠纹。
唐姣笑着与徐沉云碰了杯,将酒杯递到了唇边。
徐沉云叮嘱了一句“别喝得太急”,也就将酒杯放到了唇边,眼睫微垂。
——唐姣确实是没怎么喝过酒的,这点没有说谎。
包括她拿酒壶的动作有些生疏,以及碰杯的时候像是在照葫芦画瓢,徐沉云都看在了眼中,不过,他想,为什么自己总是觉得唐姣今夜怪怪的,就像是在隐瞒什么似的?
这酒的气息也很怪异。
尽管闻起来不甚浓烈,但只是稍微用嘴唇尝到点味道都能感觉到辛辣。
徐沉云不太喝酒,闻不出来是哪种,不过他好歹也是认真研究过如何合理避酒的,像是这种一闻就是烈酒的,他连一口都不会喝,基本上趁着对方饮酒的机会就倒掉了。
如果倒掉,对唐姣而言是不是不太好?
还是说,要告诉她李少音拿错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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