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没跟你说过吗?”
李少音摸了摸鼻尖,“他法号昙净,死而复生之后就登上了九阶。”
唐姣说:“我在九州盟的时候见过他一面。”
李少音摆摆手,说:“正常,他毕竟是九阶修士,所以加入了九州盟吧。”
唐姣:“他当时在九州盟上发怒了呢。”
李少音立刻:“细说。”
唐姣就将事情的原委跟李少音讲了一遍。大致是玉牌中记录的景象推进到晁枉景对她口出狂言的时候,说了双修是登不上台面的东西,用很轻蔑的语气,施舍一般说“我可以跟你双修”之后,帘帐的那端就产生了巨大的真气波动,直到萧琅出言提醒,昙净法师才收回了真气,禅杖在地砖上敲出了一声清脆的响,他低声说了一句“失态了”。
李少音有点要高兴不高兴的意思。
她半信半疑,嘴角停在一个奇怪的弧度,说:“他是为了我生气的?不会吧?”
唐姣听到她碎碎念了半天,一会儿是“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啊”,一会儿是“他以前也没有为了我产生特别大的情绪波动”,一会儿又是“应该不是为了我生气的吧”,然后又纠结回去了“可是他如果不是为了我生气的,又是为了什么生气的”。
她感觉到李少音的目光扫在了自己身上。
唐姣赶紧自证清白:“不可能是我,我们都没有接触过。”
“好吧。”李少音闷闷地说,“其实不论他到底是为了谁动的怒,又是不是真的突发善心了,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我已经在群门宴上的时候明确拒绝他了呀。”
失而复得,有时候能带给她的不一定是惊喜。
更多的其实是愤怒,愤怒他让自己等了这么长时间。
李少音当时说:“我现在对你舍利子的感情比对你的感情还要深!”
她气得几乎要掉眼泪,想到那段浑浑噩噩的时间,又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这句话说出来也就带了怨气,她直勾勾地瞪着昙净,结果,昙净的反应再一次给了她当头一棒。
昙净有点惊讶,又有点无奈,说:“原来是被你拿去了......也罢。”
李少音眼泪挂在眼角,要落不落的,怒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佛门上下找了它五十年的时间。”昙净的声音很平和,娓娓道来,他说,“本来此劫我应该很快就能跨越,却因舍利子丢失耗费了五十年才重铸躯体。”
李少音的脑子咯吱咯吱转动,她感觉她的唇舌都有些僵硬。
“啊?”她听到她的声音颤了颤,说道,“你当时,在渡劫?”
昙净点头。
李少音:“我做错事了?”
昙净没有生气:“也不能这么说。或许我的劫就在你身上。”
李少音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开了。她羞愧万分,发现原来这五十年时间对于她来说很煎熬,对于昙净来说恐怕就是一个小小的玩笑,如同顽童自称盗走了明月,他也就笑一笑说明月不会被盗走,它永远挂在天上呢,你盗走的是水中月。
昙净说:“无妨,以前你总是这么来找我,那次也是怪我没有说清楚。”
他还想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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