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我?”
沉默,长久的沉默。就在云居博三终于忍不住皱起眉之前,水无怜奈先一步轻轻松松地叹出了口气。
“云居警官,你的演技真的很差,”她伶伶俐俐地一笑,“幸亏现在也不怎么需要。”
云居博三:啊?
“我们已经互通过身份了,”降谷平平淡淡地说,“本堂小姐知道我和诸伏的身份。顺便一提——”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普拉米亚没能在爆炸发生之后补刀吗?”
水无怜奈笑出声音来。她微微一偏头,马尾就顺着肩膀滑落下去,看起来温婉、轻灵、毫无攻击性。
“是因为我啦。”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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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算太久之前的事。
风见裕也带队突入竹内警官家的时候还是有些太晚了——他先是看到了倒在玄关的驯鹿摆件与摆件底座上的血,再次就警觉地躬身抬手,摸到了藏在鞋柜下的绊发式炸弹:只要他一无所觉地再前进一步,这间房子就会像普拉米亚先前的犯罪地点那样被炸成碎片。
组织拆弹前他抬头看了一眼。房间的装修风格平整冷淡,几乎没有任何展现主人个性的要素。他与空荡荡的墙面上那张金发年轻女子的照片沉默对视,大概拜这里先前发生的打斗所赐,固定相框的挂绳断了小小一截。相框歪斜着看向他,像照片里的女子也侧着头,无声无息地凝视着这一切。照片中,她在衬衫外搭了件圣诞配色的棒针毛衣,白色衬衫只露出领口,领尖有一点刺绣的红心。
她有一双活泼而悲哀的绿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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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查到,隶属于公安的竹内警官曾在俄罗斯旅行过一段时间,那次经历让他失去了他的新婚妻子,”降谷用简单的两句话将那些痛苦挣扎、泼天血祸、散落崩碎的过往与希望一笔带过,“那时的凶手甚至没有‘普拉米亚’这个代称,做事也要比现在更加粗糙。竹内警官几乎就要抓到她了:但他是公安,同时有他自己的使命。”
云居博三喃喃,“……他要去执行他的任务。”
“是,”降谷简截道,“这是难以避免的事。”
于是他们结下深仇。竹内警官作为公安,无法深度参与民间复仇组织;但他同时为他们提供了许多珍贵的情报,作为可靠且有丰富刑侦经验的前辈和长辈,和首领艾蕾妮卡成为了好朋友。或许还有更深、更复杂的感情。心中的明月破碎后,遍地都是斑驳破碎的暗影,在互相搀扶的挣扎中他再也忘不掉那双温柔的眼睛。
“普拉米亚查到了你们的名字。是他出卖了你们吗?”云居博三问,“在你们与普拉米亚的纠缠中,为了确保引出她,他通过某种渠道出卖了你们的信息?”
降谷缓慢地摇了摇头。
“我与竹内警官交往不多,”他说,“但景认为不会是这样。所以不是。”
……这是一句关于信任的话。幼驯染间的信任,公安间的信任,战友间的信任。无关于仇恨的信任,即使纠缠着仇恨,也会信任。
不,但是,等等。诸伏与竹内警官有过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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