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找机枪角度一边念叨,“这种和反派的大决战,不应该是在她潜入之后,我们指认出她的身份,然后她冷笑一声再开打吗?现在我们就缩在这里等她上门,好离谱啊……”
降谷根本不想理他。诸伏无奈地解释,“云居,你也是在爆处工作的。以资料中看到的情况,你觉得普拉米亚是会偷偷潜入的人吗?”
“不是。所以,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这话时,云居博三没有回头。他的手还是按在机/枪上,身子也半俯着,看不清神情。
“——以普拉米亚的作风,势必会对这里的建筑造成不可恢复的巨大破坏,”他的声音很轻,“你们是一开始就想好,要在位于居民区的安全屋引她过来吗?”
并没沉默多久,云居博三飞快地补充,“我没有对你们求全责备、要求你们面面俱到的意思!只是,只是……”
他也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难道不是伪善吗?他可是第一个甩出轻机枪的人。事已至此,等下交火的时候难道他会对建筑手下留情吗?降谷一定安排过无辜民众撤离,那么他云居博三会因为等下普拉米亚可能会毁掉谁没来得及带走的照片挨个冲进房屋救火吗?还是他来得及给每家每户配发博人传?
原来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会因为这个问题责难降谷他们的人吗?
“这里可不是普通的居民区,”降谷早完全隐蔽身形,只有声音传出来,“你以为选择安全屋的时候,公安不会有所准备吗?”
云居博三立刻空出一只手敬礼,“我很抱歉!”
“别演了,”降谷无情道,“你其实松了一口气吧?”
生物博士(未毕业)傻笑起来。
“没有演,对你们抱歉当然是真的。不过,是啊,”他说,“毕竟我知道,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也有无论如何都不想被毁掉的、珍贵的小东西。”
“听到警察是会保护这些的人,感到很开心也是正常的吧?”
——其实很多时候并不会。公安是会不择手段的人。如果真的有需要,他们甚至不介意先让普拉米亚毁掉一栋建筑,物议如沸时再施施然逮捕她。
但是在此之外,降谷是会想要找到艾莲娜老师的孩子,诸伏是会回去给幼年伙伴留下消息的人。所以,云居这样说也没有错。
他们是怀揣着无论如何都不想被毁掉的珍贵的东西前进的人。那东西并不是什么照片、什么手办、什么模型,谁的财产、谁的未来、谁的生命,甚至什么肤浅的道德观、什么挂在嘴边的大道理,而是希望。属于所有人的希望。集体的利益,至高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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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普拉米亚不会放我们鸽子吧——应该也不会,她是普拉米亚不是怪盗基德,”云居博三已经开始忧郁地盯着轮椅装鹌鹑了,“但我还是好惆怅啊,她或许永远都不来了,或许马上就来。”
降谷和诸伏都没有答他。于是他也没有再说话。
他突然有点想念在爆处的工作时间。
“……如果有机会的话,”云居博三还是问了出来,“你们会让普拉米亚活着回去接受公安审讯吗?”
降谷零只是面无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之后,云居博三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他的表情——他的唇角抿成一条平直的线。云居博三几乎是有些茫然地盯着看,想不出来那条线像什么、又是要延展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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