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无需担心。我只是见你护着那本笔记,有些好奇。”
云居博三就算再蠢,也听懂了言外之意:他才不是好奇。他是见笔记时间跨度颇长,想要来问一问;也是见山村警官一直追问那本笔记的事,担心云居的处境才跟过来。
才不是因为好奇。是因为他是个敏锐的好警察,也是因为……因为云居是他许久未见的弟弟的同学。
“诸伏警官,”云居博三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语气说出这种残忍的话的,是明知故问,但他就是说了,“您……您为什么不问我?”
问我我的秘密,问我为什么莽撞地去追外守一,问我那本笔记。问我景光的过往,问我景光的境况,问我为什么能靠近他而你不能。
这是你的权利啊,你为什么不问呢?
诸伏高明就笑了一下。笑起来的时候,他很像他。
“因为我尊敬你们的工作。”他说。
——他是警察。他们都是警察。
“……谢谢您,”云居博三轻声说,“我也很尊敬您。”
本该到此为止。他应该礼貌而不失疏离地谢过诸伏高明的帮助,把这次见面包装成一次纯粹的偶遇,潇洒道别,各奔东西;他应该在诸伏高明转身之后立刻回到安全屋,只轻描淡写地对景光说一句“刚才有警察来要笔记,耽搁了一会儿”,装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本该如此。但是诸伏高明得多担心啊。
“诸伏警官,完完全全不用害怕,”云居博三突然说,“外守一和笔记的事都是因为我能预测未来。真的。我知道危险在哪,所以能带着大家避开。”
“别担心。景光会没事的。你相信我。”
诸伏高明看着他。云居博三并不知道他是否相信,但他说——
“好。”
-
云居博三轻飘飘地回到出租屋。诸伏景光有些惊讶地看他,“很顺利?你看起来很开心。”
“何止是开心啊,我通了,我全通了。”云居博三带着诡异的兴奋往沙发上一坐,主动把刚才没喝完的啤酒瓶全揽到面前,像是熊猫抱竹子一样捧住,满脸丰收的喜悦,“是这样的,我刚才想到解决方案了!”
“解决什么?”诸伏难得露出有点吃惊的神色,“好像……”
好像你连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云居博三知道景光是因为涵养才没说出来这句话,但他才不管呢。他笑眯眯地把诸伏的手强拖过来,按到了枪茧,紧跟着就叹气,“就算你陪降谷加练,我们毕业那会也没这么夸张啊。你都怎么解释这个?在——”
——在那个组织执行任务的时候。
“这个的话不用担心,组织有能更新人体细胞、加快代谢的药物,”诸伏平平淡淡地说:“需要的时候会用,他们顺便收集数据。”
他们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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