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和萩原怎么可能游得过一艘船!更别提还带着个人了!博三又急又气,抡起手边的蛋包饭就朝着船砸过去了,“你在干什么!混蛋!”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云居博三。”
少女从舷窗一侧探出头来。根本看不清她的脸,但总感觉她很熟悉。
“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她像唱歌一样说:“——可我弟弟回不来了。”
她的弟弟。是那个少年。
电光火石之间,云居博三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们不认识那个人!”他大喊,“他是无辜的!先让他上岸接受救治!”
“那你又愿意为此付出什么呢?”她很是天真地微微偏头。
拖延时间,博三应该做点什么拖延时间等救兵。她不知道班长会回来——他的理智这样说。
但云居博三看了看被松田和萩原架着的、不知死活的人。如果这个人的情况还好,他们是一定会去试着把船掀翻、或者让它停下来的。
云居博三想起湖水冰冷的触感,昨晚它像是绝望的具象化一样扯着他。他想起他梦见的樱花徽章。
溺水的黄金救援时间是——
“我上船。我跟你走。”云居博三说:“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 我这张旧船票还能否登上你滴破船——”
少女的眼睛深深陷下去,但同时烧着,像骷髅眼洞里点燃的火。云居博三让她靠岸上船,他看到松田第一时间拼命带着那个人游往岸边,他看到萩原指了指手腕。
云居博三知道他指的是手表。是他求阿笠博士做出来的麻醉针手表初版,他进医院后才送过来的新样品。
云居博三像是被他提醒了一样,按住手表。
随即,云居博三解开表带,把它丢进湖里。
云居博三当然还没活够。
从功利的角度来说,他考上了公务员,和世界知名推理小说作家合资办厂还持有原始股份,前程比头顶还要光明;从公益的角度来说,他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办完,太多努力可以去做。虽然这个世界显然没有他的世界那么安全,但还是有几个好人点缀其中,就像一堆碎瓷片里埋着几块莹润透亮的小石头,让人不忍放手。
但那个孩子也一定还没活够。他也有太多的可能性、太多的梦想,现在都变成一滩冰冷粘稠的有机质,涂在地面上。
也许成熟的警察不会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也许成熟的警察会告诉他这不是他的责任。
但云居博三还不够成熟,很显然并不聪明。他无可避免地感到心虚。他无法做到坦然面对他的家人,特别是在他明知道是谁害了那个少年,却出于身份顾虑没有向警方揭发、也没有动手为少年伸张正义的时候——既然作为警察都做不到该做的事,如果他的家属想要动用私刑,警察是不是也该引颈受戮?
如果正义的天平向另一侧倾斜,性命无足轻重的人高高飘在另一端,他能不能用他的头颅把他们砸回地面上,让他们重新感受到令人安心的重力?
是不是至少该负点责任,而不是麻醉她,也麻醉自己?
只是一瞬间的事。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云居博三已经把手表丢掉了。它在重力作用下毫无缓冲地沉进了湖水。
哎呀,投放电子垃圾。他在心里毫无悔意地道了一声抱歉。
“我不会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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