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选择把知道的、现阶段有帮助的,全都倒出来。至于之后他会怎么样……他很想说他无所谓,但他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害怕。
他长久地盯着诸伏的脸。
“……云居同学。”
几乎像是慢动作似的,诸伏展开了不真切的微笑。那笑容像张食品外头包裹着的糯米纸,甜润模糊,轻如鸿毛,只用来分隔某种界限。
“那天,你本来是说好在外面等我们的,”他轻声问:“但你进了洗衣店——是故意被外守一注意到的吗?”
他一瞬间感觉自己口舌干燥,所有用以润滑的笑话都失去了。所有用以缓冲的胡话都蒸发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会被怀疑的吧,肯定会被怀疑的吧。为什么要主动被外守一抓住?想要获取信任?想要打入其中?想要施展计谋?
该怎么解释笨拙的善意?该怎么捧出冲动的好心?
……哪里有人真的需要这样粗笨麻烦的伪善意?又哪里有人真的需要这样蠢蠢欲动的假好心?他们都那么聪明。诸伏那么聪明,那么勇敢。诸伏本来就可以好好地解决掉外守一这件旧事,是他横插一手。
他本来就是多余的人,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
“——好的,云居同学,我知道了。”
不用问,根本不用问。诸伏景光那么通透。谜底就在谜面上。云居博三这个人就是答案本身。
这个焦虑的、笨拙的、冲动的、奇怪的,消极的人。
云居博三的心脏高高吊了起来。
“我相信你。”作为审判者,他确认似的重复了一遍,“我相信你。”
落针可闻。
“……是因为我这件事做得对吗?”云居博三轻声问。
诸伏摇头。
“不,是因为你在不一定对的情况下做了,”他含着笑,“就像现在这样。不一定对,但说做也就做了。”
——说做也就做了。
云居博三脱力地滑下椅子。他整个人吊着的那口气都卸了,只有心脏满满地、暖洋洋地鼓胀了起来:在回忆起松田和萩原的死因后就塌陷的那一小块心脏,重新鼓胀了起来。
他是多余的人。但这不是多余的事。
“云居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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