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班长,”他煞有介事地说,“一切哀愁可溶于酒,溶解需振荡五分钟。”
所有人:……
也许是因为酒喝得实在太多了,也许是因为今天太累了,还有可能是因为世界实在太多变了。
交警说喝酒会让感官麻痹,但他还远没有做好成为警察的准备,所以他有相反的意见:他认为酒精会让人敏锐,让感官复苏——至少,不喝酒是感觉不到地球在自转的。现在他才在晕眩感中发现,时间过得真是快啊。
喝过酒后,他终于肯承认,对于原来的生活、熟悉的世界、唾手可得的前程,他始终有一点点不甘心:像喝空了的酒瓶里余下的一点酒气,就那么一点点。
但他爱现在这个世界。所以,他有了在警校毕业前夕,思考未来生活的勇气。
他要怀揣这一点点酒气去奔江湖了。
这会儿,他脑子里绕着的竟然是过去的一件小事,只是一件小事:疫情期间,进口的引物过不了海关,他领着师弟提取质粒,用国产材料连续做了一星期也做不出来,本来是很简单的实验但大失败,连续大失败。
那个引物其实并不难合成。但只是没有人愿意花一点时间,去针对性解决这个问题。
累了,他累了。苦酒入喉心作痛,打了一套拳以后他在班长的擒拿之下陷入了沉默。
伊达航陷入了迷惑,“我有用这么大的力气吗?”
“有,完全有,”他奄奄一息,“我的颈椎病都被你治好了……”
诸伏同学微蹲下身,真诚地抚摸他的狗头,“云居同学,你现在的姿势比较像无脊椎动物哦。”
整个人挂在伊达身上的云居博三:……
“没有,我就是在想,”他思索着说,“总是会有一些没有人愿意去做的事呢。”
总是有一些事情,虽然不算简单、但明明努力就能攻克,却没有人去做。
他之前也不想做。做得快也好、做得慢也罢,总归工作时间是固定的,他也不过在这个课题组呆三年。他很喜欢师兄的一句话:就这么一点钱,不值得卖命。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有科研理想吧?
他当然早就想开了,他当然早就摆烂了。毕业就行,毕业就行。
他真的走到毕业答辩前了。再累再无奈,那一刻他也是得意的。他觉得他已经把这一切都圆满地做完了。那一刻,他完全与过去的生活方式和解了。他觉得自己是成功的。
……但在他学会放弃科研理想、放弃平等交流、放弃争取权利、放弃思考意义,只坚持熬到毕业这件事本身之后,已经学不会怎么再纯靠自己坚持一样东西了。
云居博三看向周围的同学们。在他眼里,他们简直闪闪发光。
他们是怎么学会的呢?
——想看他们一直这样闪闪发光。
那一瞬间,只在那一瞬间,云居博三做下了一个决定。
“松田,萩原,”他一脸严肃地向着他们的方向举杯,为了盖过KTV的音响,吼得无比大声:“你们!能不能帮我!五天备考三天模拟!我要奋斗三十天冲进爆处!松田君,你见过凌晨四点故乡的撒库拉吗!”
如果说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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