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即使如此,也能让犯人跑出来,真不好说是柯学定律还是什么。
这样发着呆想着,云居博三漫无目的地茫然四顾,目光却突然有了焦距——
他看到,寇卜祝老师,正面带笑意地举着手机给他拍照!
云居博三:“……”
他是知道的,他导师本来就有这个毛病:大家答辩、作报告的时候他就喜欢给所有人拍各种黑照放在大群里,让大家跟玫瑰花、烟花、握手表情包,而且还永远不用PS修图。没想到都穿越到二次元了,他还阴魂不散!生物博士(未毕业)气得猛拍轮椅扶手。
松田大发慈悲地把云居博三拉起来,他不确定地问,“这下应该结束了吧?”
“刚开始呢,”松田无所谓地一笑,“你没发现,降谷那边半天没动静了吗?”
唉。没完没了。
云居博三看着犯人被押送着逐渐走远的背影,头疼道,“我就知道,没有一哭二跪三忏悔,这一集是结束不了的,刚才咱们这么折腾也就最多刚到,‘警察学校之医院篇,下集!’啪叽,开门音效。”
松田一脸困惑地看他,“又摔到头了吗,你现在想不想吐?”
“想吐?通风橱坏了吗?”他茫然。
“果然是撞坏头了,”松田拽着他的手肘硬把人扯了起来,“我带你去扫个CT,你头部没有金属物品吧?”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被对方带着迈开了步子,“没有,我不戴耳钉和项链,这个年纪也不可能戴假牙吧?”
也许是错觉,他感觉松田的笑容更加森然了。
在去CT室的路上,降谷又打来电话。对面没有什么奇怪的背景音,他们放下了一点心;但接着,降谷就冷静地提出需要帮助,希望能听到关于炸/弹构造的详细讲解。
云居博三心里发毛,而松田早就猜出意图,直接说了结论,“我刚刚借纸笔画了构造图,等下发给你,不过……你不用去分析安装风格了,可以确定不是红暹罗猫的手笔。云居刚才用它试探了犯人,对方很吃惊,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知道了。”降谷的声音相当平静,“听好了,松田,你和云居马上按我说的做!”
“还有警察在呢,”云居博三感觉自己的嗓音有点发紧干涩,“为什么要找我们?”
“那种根本就不用管,”松田随意拍拍同学的肩膀,“告诉我们要怎么做,快点。”
降谷清了清嗓子。于是云居博三也不自觉地并拢脚跟立正。
“你们要记住,”他一字一顿地说:“绝对,绝对不能把炸/弹放进排爆罐!”
本来以为送来的是救命物资,结果却是催命凶/器,云居博三感觉自己头都大了。如果单是焦虑还没什么;但他隐隐发现,现在有种上班上到晚上八点后的感觉——他已经不想思考了。
……为什么事情还不结束啊?他感觉自己心里有个小声音几乎是在委屈地尖着嗓子哭喊了:我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还不结束!
也许,也许每一个没有长大、没学会为自己负责的人,内心深处都还住着个婴儿。在婴儿的概念里,世界是相当单纯的,每件事都有人为他负责:撞伤了额头是因为粗心的家长没有拉住他的手,蚊虫叮肿了脸颊也是因为疏忽的妈妈没有关紧窗子。一切都那样有迹可循,总能找到一个人来为他们所感受到的苦痛负责。
于是,走出那个婴儿房以后,他们仍然会这样看待问题。而在校园时代,师生关系、同学关系、舍友关系……这些无法选择、像亲情那样天然绑定了的人际关系让他们可以方便地去代入之前的公式:总之都是导师的错!都是你们的错!我没有错!我还可以像个婴儿那样坐在地上大哭,因为错的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是我啊!
转嫁责任。永远转嫁责任。
于是到了需要自己扛起责任的如今,云居博三终于沮丧地发现,他是何等的不负责任。性命攸关,但他懒得思考了。他竟然懒得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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