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医院的护士。
不止是护士,她的身后还站在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这位许喃不用辨别也知道,这是男朋友,他的余先生。
护士回头说了什么,许喃不清楚,只借着模糊的光影看到男人点点头,护士就离开了病房。
许是麻醉还没消退的缘故,许喃感觉很累,哪怕只是睁着眼睛,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他觉得累,很想闭上眼睡觉。
然而眼睛才闭上,就感觉到坐在病床边的人捏了捏他的肩,许喃又勉强睁开眼,无声询问对方有什么事情。
余戌垂眸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青年,刚刚做完手术,青年的头上缠着厚重的纱布,脸色苍白,胸膛的起伏微弱,本就清瘦的人,现在单薄得像是一张白纸。
呼吸机上沾染上一点朦朦的雾气,这是生命体征的表现。
余戌垂眸,淡淡地笑了笑。
许喃看到对方的嘴在动,但他看不清说了什么。
那一整天,许喃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只记得那天余戌说了很久的话,说了很多。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许喃才有了清楚的意识。
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但比前一天好了太多,也总算是能分辨眼前的人和事物。
“哥,你醒了?”
徐小岩从手术就一直等着,连晚上睡觉都是在附近的酒店,第二天天刚亮就又赶来了医院。
宁一俞也一样,本来想在医院陪床的,但病房只有一个陪护房间,怕影响许喃休息,他也没好让医院加陪护床,也去酒店睡了一晚。
眼睛转了一圈,许喃看到床边的人,徐小岩,宁一俞,还有余戌。
闭了闭眼,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尚有余韵,许喃轻声道:“我有点看不清楚。”
在手术前,医生就告诉过他,麻醉结束会有一段时间的后遗症,其中就包括视线模糊,这是很正常的反应,只不过对于像他这样没有听力,只能依靠眼睛的人来说,基本上丧失了与外界沟通交流的能力。
徐小岩紧紧抿着唇,回头问站在身后的男人:“我哥什么时候才能听见声音?”
哪怕掩不住眼睛里熬出来的红血丝,男人也气质依旧,身上的衣服换过,若不是眉眼间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疲惫,很难叫人看出他守了一天一夜,甚至没有睡过觉。
“一个星期拆纱布,一个月进行开机调试和康复训练。”余戌的视线落在病床上,比起刚出手术室,青年现在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脸色还是很苍白。
“谢谢,”徐小岩看了眼许喃,又回头对着余戌重复了一句,“谢谢你照顾我哥。”
这一句谢,不仅仅是手术,还有很多。
余戌神色淡淡地看着他,半晌,点点头:“他是我爱人。”
照顾爱人,理所应该。
怕影响到许喃,徐小岩和宁一俞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许喃和余戌。
许喃看着天花板,如果用一个词形容他现在的状态,大概就是一块没有感情的砖。
许久,许喃还是没忍住,小声说道:“我想上厕所。”
事实上,他会醒过来就是被尿给憋的,谁知道病房里人这么多,他愣是没能说出口,一直憋着,憋得他越发难受。
余戌一顿,站起身,知道他现在看不清口型,也没说话,伸手去扶他。
许喃借着他的力,勉强站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麻醉的后遗症,他身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脚落地的瞬间,差点就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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