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是吃了半晌瓜子,正口干舌燥,一颗果子进嘴里,甜味汁水在口腔漫开,是不仅解了口舌干,还觉得滋味充沛,甜酸味混合的正正好。
是两口第一颗吃完了,光在那儿回味了,秦钰要再吃,一看桌子空着的,想起来叫小厮去削皮了——
“这皮好像不用削。”秦钰嘀咕。
没一会小厮进来,削皮自然不是他削,是杂技楼的厨子干,他们家少爷是杂技楼的贵客了,干点这些小事,吩咐一声就是了。
这会小厮来献宝,厨子削的就是快,忙端着捧在少爷跟前。
“这跟牛嚼的一样。”秦钰嫌弃那一盘东西,他没见过牛嚼东西,但他听府里奶嬷嬷说过。
小厮本来是想讨少爷欢心,哪里想被嫌了,忙说是杂技楼的厨子干的,这手艺不比府里云云。
秦钰已经站起来往出走了,小厮忙放了盘子到桌上,巴巴的跟上,问:“少爷您干什么去啊?”
“我做什么,还要跟你交代?”秦钰骂了一声,见小厮不跟上来,不由皱眉喊蠢货,“跟上。”
他钱包都在小厮身上的。
没半点机灵劲儿,光知道跟祖父说他的事了。
秦钰是下楼脚步都快了些,身上长衫只见翻飞。
小厮是跑着跟上的,也不敢喊少爷去哪,见少爷出了杂技楼,不由跑的气喘吁吁,“少、少爷,要喊车吗?”
秦钰理都不理,抬脚往前门瓦舍牌匾楼那儿去了。此时天麻黑,瓦舍街上两边挂着灯笼,人多也热闹起来了,还有架马车跟着秦钰擦肩的,车旁小厮眼尖,跟自家少爷说:“少爷少爷,刚秦二少爷跑过去了。”
那车帘一掀开,露出个少爷脸,问:“是秦钰?他出来干嘛?”不等回话,让车夫调头,“看清楚了?”
小厮刚看的真切,可不敢保证,就怕少爷没寻到,他家少爷和秦家少爷不对付——是他家少爷一头不对付的,处处要跟秦少爷比,秦少爷来瓦舍看杂技,他也来,秦少爷打赏谁,他是出价更高,也不知道比啥。
别回头他家少爷寻不到人,恼羞成怒拿到出气,只哼哼唧唧说天麻黑瞧着像,往前门口去了……
正说着话,那少爷就看到秦钰的小厮跑着跟上。
那就是秦钰没错了。
“还不快跟上去。”少爷骂完小厮骂车夫。
车夫赶着车驾的一声,马儿跑了起来,到了前门楼时吁,小厮跑的气喘吁吁说:“少、少爷,秦、秦少爷在那儿。”
门帘一掀开,这少爷也看到秦钰背影了,顿时面色古怪复杂,“秦钰亲自买果子?我下去瞧瞧。”
小厮搬凳子,扶着少爷下车。
人群那儿,岑越验货已经开到第五辆车的货了,还真是拆盲盒,后面多了些,一共拆了八盘,先前有个小少爷买了一盘,如今剩下七盘。
问过没人要买。
岑越到了如今,知道北雁郡城市场不是那么好打开的,可他不要一两银子,贱卖了,也是赔,左右都是赔,不如赔个名气大的。
到时候传出去,北雁郡百姓也会说一句,那北方来的果子商是张口要价高,不知道是什么稀罕果子。
物以稀为贵,物也以价高为好物。
就是再不济,不来北雁郡了,这单他们赔了。岑越告诉自己平常心,做买卖有输有赢,哪里都是好的一帆风顺的,而且草莓不易放,他家的草莓说实话已经是储存久了的——
可能跟他偷偷浇空间水有关系。
反正走了十日,天也热,能出个七八盘好的已经是不容易了。岑越想到这儿,心里略好过一些,他十日能出七八盘,那二苗和丰禾府县那儿应当是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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