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薰一口闷了自己杯中剩下的酒,笑着跟荀风解释:“这就叫快刀斩乱麻。”
荀风又试着喝了一大口,捧着酒杯点点头,气泡炸裂的窒息感让他有点晕乎,耳边隐约听到了笃笃笃的声音,像是高跟皮鞋在敲击瓷砖。
他循着声音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温潜站在客厅靠门的位置,一身熨帖得体的吸烟装,微长的头发随意地扎起,简约的打扮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精致干练,脖颈上的天鹅绒项圈抑制了信息素的发散,但他身上属于Omega的温柔气质并没有因此减弱,那双澄明温润的眼在见到荀风时微微下弯,露出一个闪烁又带了点讨好的笑。
“风风,你回家啦。”
荀风也回敬他礼貌性地微笑,不说话。
荀薰攀着沙发支起上半身,打着酒嗝冲温潜笑,叫他小爸。
荀风听姐姐叫完依旧保持沉默,像个没礼貌的坏小孩,他转回头,把自己杯子里剩下的那点酒一口干了。
温潜抿抿嘴,眉头沉了沉,他的眉毛罥长又偏低,蹙起时压着眼睫,牵长眼梢,更显出面相的阴柔,如果除去刻薄的薄唇和瘦削的下巴,他看上去甚至有些男生女相。
“荀风,礼貌呢?”
在荀风的印象里,温潜从不会单独出现,果然,不过几秒的时间,荀明泽也跟着走进了客厅,荀风的沉默和温潜的难为情都被他看在眼里,他快步走到温潜身后搂着他的肩安抚,指名道姓地批评小儿子。
被他的手搭上的瞬间,温潜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荀风不吱声,荀薰不以为意,假笑盈盈,吊儿郎当地拆台道:“不乐意就都别装了,留着点力气晚上演吧。”
荀明泽虽然惯着女儿,但是更惯着老婆,听见她这阴阳怪气的话上去抬起腿一脚踹在沙发背上,沙发被他蹬得颠出一大块儿,荀风直愣愣地被颠下去,差点儿撞到荀薰背上,被荀薰一把搀住。
“荀薰,你不要以为我不说你就没你的事,你这两天跟人小阮怎么回事?!他爸妈跟我告状说你老凶他。还有你这个头发,上次就让你给我染回去,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荀薰本来心情就差,被亲爹这么一训直接炸了,推开荀风蹭一下站起来,扬起胳膊猛地把手上的柯林杯朝着他摔了过去,骂了句脏话嚷起来:
“你有话不能好好说是吗?!!!”
荀明泽偏身躲开,玻璃杯蹭着他的臂膀砸到地上哗一声摔了个稀碎,玻璃碎片从他脚边溅到温潜裤腿,未喝净的酒液渗出来淌开在地上,冒着泡,散发出浓烈的醺香。
阿姨闻声从厨房跑了出来,又被温潜用眼神扫了回去,抬抬眉示意没她的事,躲好。
每当这个家庭发生纷争时,争执最激烈的是父女俩,最平静的是荀风,而最难堪的,一定是温潜。
他只是戴了抑制环,嗅觉并未封闭,两个成年Alpha对峙时迸发的攻击性信息素尖锐地刺进他的鼻腔,穿透嗅觉神经直抵中枢,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起生活了十余年,他虽然对这对Alpha父女频繁情绪化的日常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因为处于生理弱势,每次都不得不出口制止,这次也不例外:“……荀,老公,薰薰喝多了,你跟她吵什么,女孩子爱漂亮染个头发多正常,而且她是接的,没那么伤……小阮的事,他们都谈了这么多年了,两家人知根知底的,你不要操心了。”
他每句话都帮着荀薰,但荀薰却不领情,她恶狠狠地剜了温潜一眼,站起身对着荀明泽说:“我没喝多,我他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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