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真心像是清澈河水底下的一枚熠熠生辉的宝石,所有人都知道它在那里,也能看得见它被映照出的彩虹般的光辉。但如果你不愿意潜入其中,它也并不是那么容易便能落入他手。
卡维以前怀疑这大概是他之前每一段感情失败的原因。他不愿意把自己的宝石拱手相让,成为他人桂冠上的装饰。他有所保留,所以也不敢追求他人全情付出。
但现在他知道答案并非如此。
他的心不应该成为一个装饰,成为他人胜利的一个华美符号。他的宝石弥足珍贵,应该交到真正懂他的人的手上。
像艾尔海森一直说的这样,他很懂他。
他会把那颗宝石珍藏起来,用最好的楠木为它做一个盒子,里面垫上最柔软的红丝绒。他不会把它拿出来,因为他无需炫耀,更深谙到手的东西不会轻易消失的处世之道。他会好好地对待它,毕竟他也很清楚爱是多么特别又奇妙的东西,值得他如此的珍重。
等卡维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手中早已握着另一枚宝石。与卡维不同,没人见过这枚宝石是什么样子的,它就这样神秘而静悄悄地,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他爱我,卡维想,远早于我爱他。
原来给予爱的人更渴望先从他人处得到爱,表现亲密的人却害怕更深入的亲密。他在试探着这个世界容纳爱恋的阙值,他炽烈易燃,却不愿为没有尽头的路,没有结果的爱燃烧。
但是艾尔海森很聪明,他先给予了卡维一个确切的结果。无论他投入多少,他让卡维确保地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他愿意接受这个吻,而不是任何人任何时刻的吻。世间万物运行的法则便是质量守恒,一份强烈的爱意只有另外一份才能与其交换,这才是永恒的真理。
也是他愿意拥抱的一切。
所以他闭上眼睛。
艾尔海森的唇贴近他,柔软,微凉的触感占据着他的感官。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唇,太近了,近到对方能毫不留情又温柔万分地侵入他的一切。
有手放在他的腰背上,他被逼得只能坐上了桌子。湿润,固执,他的嘴巴被侵入,他的灵魂也是如此。
他们双唇相接,舌头在不经意间也开始互相交缠。他要呼吸不过来了,一种刺痒从口腔传递到脊椎,舒适而又折磨。
他想退后一步,稍作缓和,却又被亲得更深。
他爱我,卡维想,甚至远热烈于我爱他。
艾尔海森追上来,他不愿意放松到手的猎物。卡维被他操控许久,也没办法拒绝进一步深入。他们继续这个深吻,卡维迷迷糊糊地想,艾尔海森之前可能会觉得这样很糟糕,黏糊糊的没有意义的唇舌交缠,传播病毒和细菌的直接原因,他不可能喜欢亲吻的,毕竟那很无趣。
但是他现在显然很喜欢这个吻,他抚摸着自己的伴侣,用舌头来缓慢地品味对方的爱意。这没有意义,亦或是太有意义?或许还有一个解答方式,和别人做的话是无聊及无趣,和他做的话则是全然不同。
他们对待对方都是不同的,卡维明白了,或许他早就明白了但没机会承认。他们的双唇相触碰时,某处的鸟儿正在啼鸣,花朵于晨曦间盛开,连溪流也欢唱不已。有光,有水,有所有应该有的及应该出现的。一个繁花似锦的小世界自他们之间缓缓拉开图卷,有爱才有一切,他们在吻之间尝到一丝花朵的甜味。
这是好的不得了的完美,这是棒得不得了的世界。卡维搂住了艾尔海森的肩膀,他要这个吻持续下去,在这个吻里的一秒钟会变成现实世界的一年或十年。他们在其中生根发芽,奔跑追逐。他们在其中获得短暂的永生,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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