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咽口水,到底还是担忧占了上风,深呼吸了几次,顶着会被舒启添臭骂一顿的风险,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呼吸:
“......舒爷爷?”
“......”
似乎被江窈这谨慎的态度安抚到了,耳机里的呼吸声也不再急躁了,取而代之的是长久沉默过后的一声长叹——
“江窈啊......”舒启添在电话里问江窈:
“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家绵绵么?”
“......没,没有啊,”就算在心理经常腹诽过无数次舒眠是冰山,但江窈还真不敢在长辈面前直接说自己讨厌舒眠。他在极度尴尬之下,完全理解错了舒启添话中有关“喜欢”的另一层含义,支支吾吾道:
“我们就,就普通同事啊。”
普通同事,关系不好不坏的那种,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
“那你........唉,”舒启添不断的叹气声简直是在江窈脆弱的神经上来回蹦跶:
“那你昨天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舒眠他,都听到了?”
江窈闻言,整个人心都凉了,差点化为僵硬的石像,呼吸都停了:
“他........”
“他很伤心呢。”舒启添将江窈的话头接了过去,直接说出了江窈最害怕的事情:
“昨天晚上饭也没吃,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叫他也不出来。听保姆说,他一大早没吃早饭就去公司了,表情丢了魂一样,我担心他出事,所以特地打电话到公司,没想到他电话也不接,公司也不在,家里也没人,整个人都失踪了。”
“.......”再次听到舒眠失踪的事实,江窈下颌线瞬间紧绷,好久,都保持着凝眉的表情,久久没有说话。
表盘上代表速度的指针快速转动着,直接转到了一百迈,发动机的轰鸣声几乎要盖过江窈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许久,还是舒启添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反而倒过来安慰江窈:
“没事的......我家绵绵他性格软,脾气好,不会计较,而且他本身也听过不少这样的话了,不会生你的气的。我就是担心他现在这个状态,会被.........”
“.........”
听到这样的安慰,江窈心中更不是滋味了,愧疚如同胃里泛上来的酸水,几乎要侵蚀他的舌根,尝到满嘴苦涩。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前路的表情愈发坚定,用力握紧了方向盘:
“舒爷爷,你别急。”
江窈一字一句道:“我会把舒眠找回来的,一定。”
说完,他没有勇气再听舒启添对他的安慰,几乎是仓皇地挂掉了电话,随即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停在路边,用额头轻轻撞着方向盘。
舒眠消失了,他的原因占百分之九十九的,这江窈无可抵赖。
他深知,如果他今天不能将舒眠找回来,那江家和舒家几十年的老交情就要毁于一旦了。
他之前其实也隐隐约约听二哥提过一嘴,江家和舒家最近这么急着联姻,是因为江家和舒家最近谋划着合资组建新公司,并且已经逐渐将这个计划提上日程。
要是真因为他的关系,导致这个策划毁于一旦,让那么多人的心血付诸东流,他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江窈虽然经常被江名震骂混账,他自己也承认自己是江家三个孙辈中最废物的那个,但是他很少闯祸,也从不闯大祸,算是个在哥哥光芒下比较平平无奇的富n代。
他有自己的坚持和善良,一想到很多人还盼着建立新公司后能闯出一番新的事业,江窈心中顿时压力很大,愈发焦虑,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背几乎要蹦出青筋。
舒眠到底会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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